“比我好,我演一個出軌的女人。
我把陸聲找出來了,我以為他是兇手,給他叫到了家里,和吳鳴攤牌。
結果吳鳴怒了,暴打情夫,劇情崩了,我就被彈出來了。”
幾人長吁短嘆地說著令人噴笑的細節。
賀決云一個沒防住,一口面嗆到了自己,憋著咳嗽醞出兩汪淚花來。
“得了吧,你們這只能叫意外,和我同副本的那個玩家才是腦子有坑,拽著我跟我打架,非說自己才是對的,讓我聽他的話。
啊我呸!團隊副本憑什么要我聽他的話啊?
他分明是在湊熱度賺錢啊,我能給他遞梯子嗎?
于是我們兩個開場打了一架,雙雙進了醫院,在里面待了兩天,等出院的時候順便被彈出游戲了。”
“我抽到了吳鳴你們知道嗎?
為了觀眾,我穿了女裝和高跟鞋,然后去找李毓佳攤牌,李毓佳給我嚇懵了,就這,就這也能崩劇情,你們信嗎?”
幾人討論著也發現不對勁起來。
“怎么都崩了啊?
就沒一個過關的嗎?”
“這游戲也沒個存檔功能,每次都崩的我猝不及防。
重來一次我肯定可以。”
“所以主要還是得看隊友啊。
就隔壁那個新人的直播間,陸聲那個玩家也是個混子,什么都沒干,新人靠本事探索出80%的劇情,跳過了謀殺之夜,最后副本探索度居然是完美。
我看著都要哭了好吧?”
“我看那個副本的李毓佳也是個混子,不過演技挺好的就還有點用。”
賀決云沒想到吃個瓜還能殃及自己,表情陰沉,涼颼颼地掃向說話那人。
記住他了。
下次副本路人甲安排。
賀決云還在分神偷聽,穹蒼已經吃完了。
她將筷子平放,大碗一推,兩手搭在桌上看他。
賀決云后知后覺地察覺,被她這樣盯著飯也吃不進去,挪動著往邊上滑了半個人的位置。
穹蒼立即跟了過去。
賀決云不得不承認這人是在針對他。
“干什么呢?”
賀決云說,“你吃完了,不用等我。”
穹蒼道:“大家都是朋友了,有件事希望你幫個忙。”
賀決云:“你先說。”
穹蒼:“我想見李毓佳。”
賀決云第一反應是她在挑逗自己,故意提他角色的事,筷子都舉到半空了,準備拍下,突然想到,她可能指的是李毓佳的原型人物。
這下動作卡在半空,不尷不尬。
“你見她干什么?”
賀決云調整了下,淡定收回手臂,說,“不行,這不合規矩。”
穹蒼淺淺地笑了下,并不糾纏:“那好吧。
打擾了。”
她放棄得如此干脆,賀決云反而不自在了。
就這?
這女人不知道什么叫求人嗎?
還是她以為用一點時間陪自己吃個飯就是難得的誠意了?
……可能還真是。
賀決云別扭道:“如果你可以給出足以說服我的理由,我能試著幫你轉告她的律師。”
穹蒼的手指摳著身份卡的邊角,片刻后說:“今天已經很晚了。”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賀決云:“你要講很長的話嗎?”
“沒有,沒什么很長的故事。”
穹蒼說,“只是今天太累了。”
賀決云:“那就明天?”
穹蒼:“明天再看吧。
我先回去了。”
賀決云道:“我送你。
你不會開車吧?”
穹蒼笑道:“不用了,方起說來接我,他也住在a大附近,我們順路。”
賀決云想了好久方起那廝是誰,等穹蒼的身影不見了,才回憶起來,是那個負責測評的心理醫生。
這段時間恰好是許多玩家結束游戲的高峰期,休息室里的人越來越多,環境也嘈雜起來。
賀決云低著頭,突然覺得面前的冷面變得寡淡。
興致索然。
他起身離座,讓服務生過來端走餐盤。
·
賀決云本來以為,穹蒼說的那幾句話其實是推脫,沒想到第二天早上,穹蒼給他發了一個地址,約他到地方見面。
當車輛行駛到指定地點的時候,賀決云不意外地看見了捧著兩束花,安靜站在路邊的穹蒼。
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顯得整個人越加形銷骨立了,沒什么氣色。
不遠處石碑上刻著的金色字體,更是讓他眼睛被刺了一下。
賀決云:“墓園?”
他記得穹蒼的母親很早就死了,資料上也沒什么親朋好友。
穹蒼說:“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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