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淺淺摸出張紙來,用她那跟叮當一個水準的幾何構圖水平來設計四個人的分布,最后終于找到了可以讓所有人都擠在床上的排列方式,這簡直是個天才的方案,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個方案需要把我切成四塊,分別填在床上四個角的空位上……
這時候窗臺下面的黑皮箱砰一下子打開,一個92.3厘米高的小姑娘從里面做起來,握著拳頭沖這邊嚷嚷:“你們到底睡不睡啦到底睡不睡啦!晚上就不要這么多話你們不睡還有人要睡啊!”
我愕然,聳肩,沮喪地抱著枕頭和被子下到地上:“算了,我打地鋪吧……”
冰蒂斯的身體也立刻跟著跳了下來,跟個僵尸一樣直挺挺地往地上一躺。
我看出淺淺和珊多拉還想說點啥,她們好像還沒鬧夠的樣子,臉上又是尷尬又是帶笑,顯然這倆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正經討論問題:她們就是玩呢。但現在時間是真不早了,我跟倆姑娘擺擺手:“你們趕緊睡覺,誰也別鬧啊,要玩明天再說。”
淺淺傻呵呵地沖這邊吐吐舌頭,突然從床上俯下身來“啪嘰”地送上一吻,珊多拉也如法炮制,隨后兩個姑娘互道晚安老老實實窩在床上睡覺去了,留下我一愣一愣地看著她們占據了本屬于我的床鋪,而自己卻抱著被子跟一個植物人似的女漢子準備打地鋪——為啥會變成這樣?
冰蒂斯也反應了一會,才古里古怪地嘟囔起來:“干,你tm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什么嗎?”
我一邊從隨身空間取出墊子準備地鋪,順便把冰姐的身體拍醒讓她先去旁邊等著,一邊大惑不解:“干啥?不就是跟自己媳婦來個晚安吻么?”
“……妾身取向正常,剛才那是第一視角,好高能……”冰蒂斯喃喃道,“在妾身跟你卡一塊的這段時間里嚴禁你跟自己任何一個妹子親熱聽見沒,你想想自己跟一個男人親嘴是什么感覺!”
冰蒂斯抱怨完很快就睡著了,我打好地鋪躺那翻來覆去半個多鐘頭……這次輪到自己睡不著了!冰爺你看看你剛才舉了個多讓人打寒戰的例子!
就這樣一番折騰,我幾乎十二點才終于稀里糊涂地睡著,迷迷糊糊中我做了個夢,夢見自己正徜徉在影子城熱鬧的街頭,自己身邊站著一個冰蒂斯,兩個冰蒂斯,三個冰蒂斯,一群冰蒂斯……自己被冰蒂斯的海洋包圍起來,視線中除了36e就是36e,我被這般波濤洶涌的美景沖擊的幾乎不能思考,然后這些女漢子突然拖上來一個膀大腰圓身高八尺的真漢子,一個大大咧咧的聲音在耳邊嚷嚷著:
“你想想自己跟一個男人親嘴是什么感覺!”
我終于在這一瞬間被嚇醒了,睜開眼看到房間里已經是天光大亮,原來自己睡得死沉,眼睛一睜一閉這晚上就過去了。我揉揉眼,正要驅散腦海中那種昏昏沉沉的感覺,便突然感覺耳旁一陣風聲襲來——完全來不及反應,自己便被一股大力猛地擊飛出去,在起飛的一瞬間我才模模糊糊地看到,踹在自己身上的貌似是一只瑩白的赤足。
瞬間的天翻地覆之后,我發現自己已經頭朝下地貼在墻上,而在自己原來躺著的地鋪上,冰蒂斯坐起身來,正一手掩著自己的胸口,一邊有點發呆地看著這邊。
片刻之后,對方跟我抬手打招呼:“呦,陳,你醒了?”
我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冰蒂斯已經脫離植物人狀態,隨后趕緊檢查自己的靈魂,果然——靈魂中再也感覺不到另外一個意識帶來的違和感,冰姐已經完全、徹底地從自己靈魂中脫離出去了。眼前那個手掩胸口,余驚未退的女漢子就是完全復原的冰蒂斯!
“妾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一覺醒來就回自己身體了,”冰蒂斯撓撓頭發,表情困惑不解,隨后她露出個燦爛的笑容,“不過不管怎么說回到原本身體就是好,妾身都快忘掉什么是觸覺了。”
我保持頭朝下的姿勢用手撐著地:“復原歸復原,你踹我一腳是什么意思!”
“哦,一睜眼看到身邊躺著個男人,嚇了一跳——妾身起床低血壓的。”
我:“……你一神族哪來的低血壓!”
“噓——”冰蒂斯突然豎起食指在嘴前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一邊用手指指床上,“她們還沒醒呢,你不怕把自己妹子吵醒就繼續。”
我眨眨眼,這才把昨天晚上那一點都不香艷的“四人同房”回憶起來,覺得頗有點不可思議:剛才那么大動靜,淺淺沒醒也就罷了,怎么珊多拉這般六識敏銳的人都沒醒呢?
當然我也沒興趣深究這個問題,只是頗有點好奇地從地上爬起來,小心翼翼地來到床前打算叫醒兩個姑娘,結果剛湊過去就把持不住了:兩個妖嬈少女在床上擁抱在一起,正呈現出百合朵朵開的局面,淺淺枕著珊多拉的一條胳膊,珊多拉的手則搭在淺淺胸口,兩人的睡衣多少都有些凌亂,雖然還不至于春光全漏,卻也夠引人遐想了——我可以想象昨晚上淺淺那慘烈而野蠻的睡相起到了決定性作用。
我在旁邊目瞪口呆地看了一會,冰蒂斯湊過來遞上一個攝像機:“妾身知道你需要這個……”
我剛下意識地把那玩意兒接過來,珊多拉就和淺淺一塊醒了……
我用了五分鐘才解釋清楚自己手里這個罪惡的攝像機是怎么回事,并且把一切責任都推到冰蒂斯身上,隨后珊多拉才終于注意到冰蒂斯已經還魂,兩個好姬友親切友好地打了個招呼,緊接著就毫不意外地廝打起來:冰蒂斯還記著是誰帶頭禍禍自己身體的,女流氓說一不二,還魂第一件事就是找珊多拉報仇。
我趕緊拉著淺淺退出戰爭區域,先洗臉刷牙換衣服收拾妥當,然后特別舒心特別放松地呼了口氣:這么多天過去,終于和那個女流氓分開了,你說這些日子來自己的壓力是多大啊!
而且那個活蹦亂跳的女流氓也終于恢復了元氣,自己熟悉的日常生活重新步入正軌,我覺得整個世界都跟著燦爛起來。
很快珊多拉和冰蒂斯也收拾妥當出現在我們面前,這時候家里的人基本上也都醒了,腦殘多日終于恢復正常的冰姐施施然從樓上下來,就跟剛下飛機的國家領導人一樣邊走邊對客廳里任何一個靈長類動物頻頻揮手致意,我和珊多拉走在后面,一邊看一邊搖頭:“看把她得瑟的!”
冰蒂斯成功還魂當然讓家里又熱鬧一次,其實我們經常像這樣因一些奇奇怪怪的原因熱鬧起來,有時候是為了慶祝國足進球,有時候是為了慶祝國足沒進球,有時候是為了慶祝雞蛋打折,有時候是為了慶祝雞蛋昨天打折——反正我們有一個異常龐大的家庭,也就有了形形色色的家人,這些家伙總能找到由頭好好鬧騰一番,這次大姐頭勝利還魂更是給了神族條子五人組充足的慶祝理由:依爾森出主意要橫掃二里橋去,其他諸神轟然應允。
很遺憾,這幫神仙被第一家庭的特殊氛圍熏陶了這么長時間,已經被磨礪地就剩這點志氣了。
但我沒工夫跟他們湊熱鬧,因為自己還有工作要做:在外面晃蕩了好幾天,是時候去影子城看看了,塔維爾新研制的飛船還等著驗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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