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還好,仔細想想簡直讓人渾身雞皮疙瘩前仆后繼,細思恐極,細思恐極吶!
淺淺這時候終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這姑娘現在正用一種非常危險的眼神看著這邊,她是有點缺心眼,但還沒到一點心眼都不剩的地步,而我則只能回以特坦率特誠實特無辜的傻笑:自己現在這絕逼是前所未有的倒霉狀態,你說我啥都沒干怎么就有了個事實性出軌的嫌疑呢……
“算了算了,忍著就忍著吧,”我一聲長嘆,覺得人生果然坎坷,“趕緊把手頭的事情忙完去神界一趟,冰蒂斯總這么卡著也不是個事,神術失控這種破事怎么就讓我趕上了呢。”
百無聊賴地回到房間,我發現那只哥特小人偶正趴在床上看書,因為體積緣故,她看書的時候都習慣像這樣把書攤開然后自己趴在上面。我看著這個酷似迷你版冰姐的小姑娘,又想想正跟自己卡在一塊的冰蒂斯,“一家三口”四個字就怎么也控制不住了……
“怎么了?你的眼神好奇怪。”人偶少女撐起身子,紅寶石一樣的眼眸中滿是困惑。
“沒事,今晚上咱仨一起睡。”我嘆口氣,走過去順手把小人偶抱起來在臉上蹭蹭,她現在已經不抗拒這種標準父女級別的親昵了,但還是很討厭我用胡茬扎她,所以很不舒服地扭來扭去躲閃著。
“為什么是三個人?”人偶少女用力撐著我的下巴,“哦對了,聽說冰姐姐跟你卡在一塊。”
其實她應該叫冰蒂斯阿姨來著,不過女流氓嚴令禁止任何人叫她“阿姨”,再加上家里互相的稱呼本來就亂七八糟沒個輩分(垂直年齡差動輒幾億歲,你敢研究輩分?),所以她有時候就這么叫了,當然僅限于心情好的時候,如果心情不好,這個臭脾氣人偶叫誰都是直呼姓名,包括父神。
過了一會,我開始躺在床上發呆,思考自己跟一個女流氓卡在同一具身體里這到底是個倫理問題還是個社會問題,小人偶今天是死活不愿意在床上睡覺,早早地爬進自己箱子里了:平常她倒是挺樂意和普通娃娃一樣被抱著睡的,但今天多了個冰蒂斯,小家伙可能是有某種心理上的別扭感。
就在這時候,我聽到門外傳來嘀嘀咕咕的聲音,好像是有誰在房間外面偶遇正在商量事情,正當我分辨那是誰聲音的時候,房門被人推開了,珊多拉和淺淺穿著睡衣抱著枕頭出現在門口。
“你倆這是……”我霎時有點發愣,珊多拉則大步過來把枕頭往我床上一扔:“來監督,在門口遇上淺淺了,她跟我想的一樣。”
淺淺呼呼地點頭,表情特別認真,我抓抓頭發,總覺得有哪不對:“話說,應該沒這個必要吧,冰蒂斯是在靈魂層面上跟我卡在一塊,我們又不可能發生啥實質接觸,你們監視不監視有區別?”
冰蒂斯也深以為然地在精神連接中連連稱是。
“廢話,我當然知道這個,”珊多拉撇撇嘴,跟淺淺分派起誰睡左邊誰在右邊,她們顯然已經結成了相當穩固的統一戰線,“但這是個心理問題:知道你跟一個史上最沒譜女人負距離接觸,哪怕不是實質接觸我這心里也不安穩,來這里看著心里就踏實多了。”
我無以對,看著珊多拉和淺淺轉瞬間已經決定好地盤劃分,自己則全程沒有發權。薄薄的睡衣下,兩個女孩子姣好的身材讓人很難轉移視線,但我卻只能在心里滾屏循環清心咒——這一開始很不容易,但一想到現場其實還有個女流氓正在以第一視角全程旁觀我就啥想法都不剩了……
我這時候只能慶幸多虧林雪每天要回家,否則今天晚上指不定得熱鬧成什么樣!
自己和珊多拉她們已經親密接觸很久了,按理說“坦誠相對”也不會尷尬,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現在我怎么想怎么別扭,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是越來越精神。自己這算不算是齊人之福呢?這么說應該是沒問題的,沒有什么是比和愛人在一起更讓人安心的,然而那股不對勁的感覺仍然蹭蹭往外冒,最后淺淺突然嘟噥一句總算讓人大徹大悟了:“阿俊你說現在加上冰蒂斯算不算4……”
我一激靈:“淺淺咱別這樣,說好的全年齡……”
冰蒂斯則楞了楞,突然反應過來才慘呼不已:“靠!不帶這樣的!我要出去,讓老娘出去!老娘冰清玉潔這么多年不要一上來就這么高能啊!靠你們這奸夫****的不要玩弄老娘的少女心啊啊——”
“影響別人夫妻生活的家伙給我閉嘴。”珊多拉磨著牙在精神連接里說道。
看樣子今天晚上自己是別想清靜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身上掛著倆樹袋熊醒來,感覺身心俱疲。神奇的是自己完全沒聽到冰蒂斯的動靜:身為罪魁禍首,她倒是可以安安心心地睡大覺。這個女流氓作為一個掛載靈魂,可以自由選擇跟我獨立的生物鐘,想睡睡想醒醒,再加上她那無法無天的任性性格,這完全就是一個無視宿主意愿的腦內音頻炸彈,幸好我跟她的生物鐘差距不是很大,假如倆人作息時間正好反過來的話,估計我會被她活活煩死。
“早,阿俊。”淺淺跟珊多拉差不多同時醒過來的,這時候就看出來倆人性格還是有些差別了:淺淺多少還保留著點普通人世界觀,所以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而沒有任何地球人思想包袱的珊多拉則完全沒把早起這點曖昧當回事,她伸個懶腰,第二句話就是:“阿俊我餓了。”
我去窗臺下面把小人偶從箱子里抱出來,將這個稀里糊涂的小姑娘摁到水池邊刷牙洗臉梳頭穿戴完畢,整個過程后者就保持著閉眼打呼嚕的狀態任人折騰,完全是一副不設防的樣子:不得不說人偶也是會被嬌慣出來的,現在這個脾氣挺大的家伙應該已經快溺斃在父愛的海洋里了,偶爾撲騰一下也不過是拒絕叫爸爸而已。
早飯之后冰蒂斯還沒醒,我也省了很多麻煩:比如不用每次都多吃一口東西以表示跟自己體內的第二個靈魂“分享”,隨后就像每天的習慣一樣,去影子城看看有啥公務要處理。
定時上班,定點辦公,就如此日復一日,除非需要御駕親征,否則每天都這樣度過——做一個勤奮的皇帝其實跟上班族區別也不太大,非要說區別的話,那就是你平常上班不用隔三差五就領著幾千萬軍隊跑去跟人火拼,而當這個皇帝,我需要把自己和很多人的腦袋都系在褲腰帶上……我一定有一條很長的褲腰帶。
“你看上去氣色挺糟啊。”一個雄渾有力的男低音打斷了自己的胡思亂想,我抬頭看到一個鐵塔般魁梧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一身一絲不茍的軍裝,鋼板一樣的身材,還有略顯陰郁的嚴肅臉,哈蘭?萊瓦萊特,有幾天沒見了。
“哈蘭啊,”我有氣無力地擺擺手,“沒事,我遇上點個人生活中的小麻煩——你有事?”
我知道哈蘭正在籌辦深淵獨立團方面的事情,他是個工作狂,而且自己還擁有皇帝級的獨立行動權,所以平常也沒什么時間來找我閑聊,一般他都是有事情才會像這樣出現的。
我以為他要說深淵希靈的事:畢竟那是他曾經效忠的老大,但哈蘭好像對自己的舊領袖沒多大興趣,他提起了另一件事:“關于籌建深淵艦隊全套生產線的事情,因為要在帝國境內增殖深淵單位,所以想找你商量一下,事先說明,這有可能在普通種族中引起恐慌,但就長遠發展看,這是必要的。”
我一下子就來了精神,身子坐的筆直:“深淵艦隊的生產線?你手頭有完整的工業母機和希靈主機?難道要在帝國境內建一個深淵發生器不成?”
“我確實有全套工業設施,”哈蘭表情嚴肅地點點頭,“但制造深淵艦隊并不需要額外建造深淵發生器,關于那些被污染轉化的帝國設備,有一些事情你可能并不清楚……”
隨后,哈蘭開始告訴我一些連塔維爾都沒發現的、關于墮落使徒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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