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叮當的代行者,擁有半神的身份,對神族知識和神力領悟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而同時她也有凡人的一面,因此在政治上能夠以半個希靈使徒的身份介入帝國側——我們是沒辦法把叮當和冰蒂斯他們算入帝國側的,就好像二樓的趙大叔和三樓的李大媽哪怕平常關系再鐵也不能亂來,但趙大叔可以派他兒子去勾搭李大媽閨女……這什么亂七八糟的?
總之我的意思是,莉莉娜一直以來都算是帝國側和神側中間的重要橋梁之一,畢竟哪怕冰蒂斯五人組,他們身為神界派駐帝國首府的使者,其身份也是百分之百的神族,可以說是特使卻很難說是橋梁,只有莉莉娜,一半是神,一半是凡人,自然而然地就承擔了中間人的職責,而在這個位置上,即使天然黑到令人無語的莉莉娜也是很盡責的。
有了精確的導航圖和災民健康狀況報表,正在廢墟星球大氣層中穿梭的搜救船隊明顯提高了作業效率,當全世界每一個人的位置都被精確到毫米,而我們又有足夠的運輸船和士兵的時候,在二十四小時內將整個星球的人類全部安全撤出來就成了一件很容易實現的事情。
而且到后來,當淺淺的能力結束之后,為了進一步提高效率,大量隨軍而來的新伊甸聯邦艦隊也加入了搜救工作,其中最主要的是人族的運輸船,它們比普羅托斯飛船更適合對人類進行救援。那些人族運輸飛船差不多占滿了近地軌道的所有空間,各類中小型運輸機迅速填補了帝國搜救船隊的空白區,由于數量眾多,它們在傾覆的廢墟大地上隨處可見,將搜救工作的速度提高了一倍,新伊甸聯邦的艦隊官兵們是從蟲群戰爭和各種九死一生的戰斗中淬煉出來的,他們對災難救援和應付這種星球級別的末日搶險顯然非常在行,他們的設備可能落后一點,但救人的效率幾乎比帝國兵還高,遼闊的廢墟大地上到處能聽到他們那振奮人心的廣播:“過這邊兒來過這邊兒來!都別擠都別擠往后站,都有座都有座兒!”“那邊樓上的趕緊過來,還倆人就升空了!”“勞駕這位把行禮往架子上擱擱,你壓著我剎車桿呢……”“看好孩子誒,別亂動飛船上的設備……”“近地軌道‘巨鳥’級大隊,中間不過站人滿就出發,大座兒,還有大座兒!您看您說的,這馬扎放開了不就是一座兒么。”“瓜子,花生,糖塊兒!礦泉水,可樂,橘子汁兒!”
聽著這些從公共頻道傳來的亂七八糟的聲音,我熟悉的熱淚盈眶,就差熱血沸騰了,毫無疑問這支部隊極有可能是第三批有幸在帝國軍隊中接受特訓的精英飛行員,而那批學員的教官是西卡羅手下的兩百多個老油條……
但不管怎么說,他們精英部隊的行動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在無數搜救飛船的拼死努力下,廢墟星球上的難民在幾乎沒有任何傷亡的情況下被救了出來——這里的幾乎沒有任何傷亡毫無夸大,甚至還是個保守的說法,你要知道在一個生命女神把吃奶的勁都用出來之后,在她的祝福范圍內想死可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被救上來的難民中甚至有不少都被復活了兩次以上,最幸運的一個家伙甚至在搜救隊到來之前被復活了整整十二次——好吧,或許這也沒什么幸運的,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他從第一次就徹底失去了意識,否則那倒霉蛋今后就只能在精神病四院的單人病房中度過了。
在這場星球大搜救緊張進行的將近十個小時里,約德也盡他最大的努力為我們提供著幫助,當然,他很困惑,在過去短短的十幾個小時里發生的事情正在顛覆整個世界,他所見到的情況已經超出了任何人所能經歷的最離奇的遭遇,但作為一個領袖,他總歸還知道自己的責任是什么,于是強壓下滿心的疑惑,約德將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協助救助難民上,他領導的修道士團隊是在這場災難中唯一還能保持組織和紀律的群體,這些黑袍修道士現在分散在每一艘帝國運輸船或者聯邦母艦上,每一個人身邊都堆滿了驚慌失措的平民,假如約德不能立刻發動起修道士,讓他們安撫已經快要失控的民眾,恐怕難民船上得爆發比地表還要糟糕的暴亂。
被我們戲稱為“教堂飛船”的這座方尖碑形艦船現在已經被確認是幾十萬年前維斯卡旗艦上的一個逃逸塔,而它搭載的艦載ai說不定就是維斯卡昔日的副官,不過這真的是說不定的情況,維斯卡對當年的事情記的亂七八糟,而這個瘋瘋癲癲的ai簡直跟當時第一次與我們相見的維斯卡一樣混亂,兩個五迷三道的家伙嚷嚷了半天都沒給我們帶來任何有用的信息,最終冰蒂斯甚至再次考慮用狼牙棒和太妃糖讓這個神經病艦載ai安靜下來,不過被我攔住了。
“啊哈哈,就是這個,就是這個,將軍大人,將軍閣下,我偉大的將軍!你的軍團,這都是你的軍團……當然,現在可能有點破損,不過本艦堅信只要稍加修理它們還都是好樣的!”好不容易獲得說話機會的艦載ai瘋瘋癲癲地和維斯卡嚷嚷著,“她”指的可能是我們下方那個已經崩裂到幾乎布滿貫通傷的廢墟星球,而這時,“教堂飛船”本體則正在逐漸向剛剛來到現場的帝國上將號靠攏,“這是啥?這是啥?一艘比本艦當年完整狀態還大的飛船?喲,傻大個,你叫什么名字……等等本艦知道本艦知道,將軍的命令,跟這個傻大個組合起來是吧,嘿!看吶,地面燃燒起來啦,那個是霍爾頓號,當年它可是個棒小子,您最大的航母,丫怎么變成這個矬樣子咧……砰!砰砰!可憐的霍爾頓,你被撕成兩半了,你旁邊的那個倒霉小子也是,看來你們兩個沒辦法繼續為將軍效勞啦——”
“啊哈!萬歲!戰火硝煙萬歲!乘客們,開一瓶吧!想殺誰就殺誰!”
帝國上將號縱通臂下沖出了數艘牽引駁船,用藍色的引力光束束縛住了飛起來有點打轉的教堂飛船,將它向縱通臂下面已經準備好的臨時掛載架拽去,瘋瘋癲癲的艦載ai立刻再次大叫起來:“嘿!你們這群小混蛋!輕點兒,本艦可是高級貨!當年本艦可是有一百二十七門主炮的高級貨,你們這是把我往哪拖——呦呵,誰要吃午飯?新鮮的氦三!砰!你的掛載支架弄傷本艦了,只要將軍大人一聲令下,本艦一定會炸掉這個該死的架子!以……以那誰的名義來著……”
“父神在上,除了最高龍神妾身是真沒見過比這還能嘚嘚的貨了,”冰蒂斯捂著腦袋趴在珊多拉肩膀上,“維斯卡你當年到底出于什么心態造了這么個玩意兒?丫一百二十七門主炮里至少有一個是嘴炮吧?”
維斯卡特困惑地看了我們一眼,她到現在還沒想起來自己這座旗艦當年叫什么名字呢,而神奇的是,那個神經病艦載ai也沒想起來……
“難民已經轉移完畢。”
在我們準備離開教堂飛船的控制室,前往帝國上將號的時候,西維斯的通信突然接了過來,“傷亡數量可以忽略不計,但難民情緒極端不穩,帝國兵不太擅長應付這個情況。”
“約德,現在是你出現的時候了。”
珊多拉淡淡地看了因為十個小時的持續緊張環境而面帶疲憊的約德,用的不是商量的語氣,而是單純的陳述句。
約德擦掉了頭上的虛汗,年紀讓他不是很能承受今天的緊張環境,盡管現在危機看上去好像已經過去,可對于他而,好像更加困難的工作才要開始,不過對方沒有多說什么,只是了然地對我們點了點頭:“我明白。不過……我該如何向他們解釋這一切……”
約德說著,苦笑著搖了搖頭,“全世界百分之九十的人口都集中在這目前唯一還有剩余資源的大星上,大星崩潰,對他們而,世界的根基就等于完蛋了,我總要知道這對他們到底意味著什么吧?”
“根基?無須在意,”珊多拉淡然說道,“告訴你的人,牢籠里的生活結束了,我們回來了。”
“回來……”約德的瞳仁瞬間縮緊了一下,他的視線再次落在維斯卡身上,后者這時候正和那個瘋瘋癲癲的艦載ai進行著亂七八糟的對話,早在幾個小時前他已經通過維斯卡猜到了很多東西,包括真正確認了我們的身份,不過現在塵埃暫時落定之后他才有時間認真審視這個問題,“看來我必須相信,我們的使命就要完成。”
說完這句話,老人默默地戴上了他的兜帽,回到了房間中央的控制臺上。
這個控制臺前的幾個終端機已經被兩個暴力一米二和冰蒂斯的狼牙棒弄成一堆馬賽克,但控制臺本身的系統仍然在運轉著,不需要艦載ai參與的那部分自動裝置響應了約德的控制,接通了和外界的通訊頻道,這個頻道已經在之前鏈接到了那些運輸母艦上,約德就是用這個頻道來指揮修道士們安撫民眾的。
我們都能看出來,老主教的身體在發抖。
強行壓制自己的情緒,保持最基本的冷靜,當所謂的“眾神”真的回歸之后,他仍然要先完成自己的工作,或許這位領導著廢墟部族的老爺子比不上其他正常世界里的種族領袖見多識廣,但作為一個領袖,他到目前為止的表現已經值得珊多拉點頭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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