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漪心頭一顫,脫口而出地問:是誰
蔚呈肅從架子上拿起一件紗衣,隨意地披在她的身上:容兒可知,朕為何讓右相費心去替你找藥
妾身……不知。
卻聽他聲音低沉地開口:因為朕懷疑,對你動手的主謀,就是季家。
林漪意外地看向蔚呈肅。
她并不是意外他會對季家疑心,而是震驚于,蔚呈肅居然這么直截了當地就將這個答案告訴了自己。
怎么會呢從前那么多次,她幾乎要把季思嫻的罪證平鋪于眾人面前了,蔚呈肅都視而不見,別說是從輕發落了,大多時候,對季思嫻連一句斥責都不曾有過。
可現在,他卻親口說,他懷疑是季家動手。
這前后態度的轉變,可真是不小啊!
恐怕,是右相在前朝跟情報司扯上關系,又插手御史臺事務,引得蔚呈肅格外不滿。
他才會不再隱忍,有了其他的打算。
這么想著,林漪故作驚疑地捂著嘴巴:怎么會這樣莫非是妾身得罪了季貴妃,令她再容不下妾身了
林漪雙手攀附著蔚呈肅精壯的腰身,貼在他的胸口處,一副十分害怕的模樣:皇上,若真是如此,妾身該怎么辦才好啊!
蔚呈肅摸了摸她的頭:在這后宮之中,有朕護著你,誰都傷不了你。何況……朕并無實際的證據,只是一個猜測而已。
林漪垂著眼眸,掩飾住眼底的情緒。
她試探地開口:那要是,找到了確鑿的證據,證明是季貴妃對妾身動了殺心,您……會幫妾身嗎
短暫的沉默。
就在林漪以為,他不會給出一個確切的回應時,頭頂卻突然傳來蔚呈肅的聲音。
當然。他扶著林漪的肩膀,讓她坐直了些,隨后彎下腰靠近她的面龐,跟她四目相對。
不似從前明晃晃的包庇縱容,這一次,他清楚地告訴她:容兒,如果有證據指認,是季貴妃故意對你不利,朕、一定不會輕饒!
……
林漪回到云雪閣的時候,輕水有些意外。
今日怎么這么早哦我知道了,是不是皇上體諒你的身子,沒有讓你折騰太久就放你回來了
林漪搖了搖頭:我今日沒有侍寢。
啊輕水疑惑:不是去侍寢,是去干嘛了兩個人躺在床上,純聊天嗎
進入內殿,林漪直接將衣帶解開,吩咐輕水說:你去將銅鏡拿來。
銅鏡雖然不解,她還是第一時間取了鏡子來。
但見林漪褪下身上的衣衫,身后肩膀處,畫著一朵淡粉色的花卉。
輕水驚奇道:哇,好美的花。皇上畫的嗎
沒錯。你把鏡子舉高一點,離近一點。林漪定睛看過去,仔細凝望著鏡子的圖案。
輕水也好奇地更湊近了觀察,看著看著,她忍不住咦了一聲:皇上他畫的這花,我瞧著怎么這么眼熟呢
林漪慢慢轉過身來,跟輕水同時說出了一個名字:夾竹桃。
輕水眨了眨眼睛:可夾竹桃雖美,卻有劇毒啊!皇上他,估計是不知道這一層吧
不。林漪篤定道: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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