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的空氣好像被抽干了。傅星落削蘋果的動作停在半空,傅夜沉剛要出口的笑話卡在喉嚨里,就連趴在地毯上哼唧的傅云舟,都忘了腿上的酸痛,身體僵住。所有人的視線,像被線牽著一樣,在宋小暖和傅聿深之間來回打轉。
宋小暖只覺得后頸一涼。預訂?還用那種宣布公司季度財報的語氣?這位大老板對“按摩”這個詞是不是有什么天大的誤會?她又不是什么養生會所的。
“叔叔,”傅星落最先找回自己的聲音,她放下水果刀,眉毛一揚,“你又沒去跑步,湊什么熱鬧?暖暖姐很累的。”
“工作勞累,肌肉僵硬。”傅聿深靠在沙發上,姿態沒變,理由卻找得冠冕堂皇,“而且我需不需要,輪得到你來判斷?”
那股子不容反駁的氣場,一下子就把傅星落的抗議給堵了回去。傅星落撇撇嘴,沒再出聲,但看向宋小暖的眼神里,全是“挺住!我們精神上支持你!”的鼓勵。
宋小暖只好硬著頭皮,扯出一個不太走心的笑:“老板,我這個主要是針對高強度運動后的肌肉恢復,您這個情況,可能不太對癥。”
“你不是醫生,怎么知道不對癥?”傅聿深抬眼看她,金絲眼鏡后的目光平靜又有穿透力,“還是說,傅家的保姆,現在可以對雇主的要求挑三揀四了?”
得,又拿身份壓人。宋小暖在心里悄悄翻了個白眼,嘴上只能認栽:“不敢不敢,為老板服務,是我的榮幸。”
這話說得,她自己都覺得牙酸。
一場小小的家庭風波,在傅聿深的強權下被無情鎮壓。
晚上九點。
宋小暖磨磨蹭蹭地拿著一小瓶活血化瘀的精油,站在了傅聿深臥室的門口。她做了好幾個心理建設,才抬手敲了敲門。
“進。”里面傳來男人低沉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