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厲的眼神看向沈芙。
而床榻上，沈芙已經瑟瑟發抖了。她將扯破的寢衣蓋在身上，低垂著的身上細微的哆嗦著。
她知道萬歲爺是在看著自已。
沈芙深深吸了幾口氣，卷翹的眼睫下垂著，眼睫輕輕顫動了幾下。
“嬪妾不知道犯了什么錯，萬歲爺一來就這么對嬪妾。”
薄唇上的血跡越來越多，簫煜看著自已的指腹，手指輕碾著。
眼眸中的欲色還未褪去，他平淡的看著沈芙，手指挑起沈芙的下巴：“朕不知道朕如何對你了。”
沈芙放下捂著胸口的手，寢衣落下，脖子處的痕跡顯露。
她當讓不知，揚起頭，漆黑的眼睛中，漸漸地浮現出幾分水霧。
“萬歲爺莫非以為嬪妾沒有感受不成？”
“您之前何時這番粗魯？今日您這一來就是這番興師問罪的樣子，嬪妾在睡夢中被這番驚嚇，不知道的還以為嬪妾是犯下多大的錯呢。”
沈芙說著，眼眸中浮現出幾分委屈。
大著膽子伸出掌心，一把將萬歲爺放在下巴處的手給揮開了。
簫煜只覺得自已掌心中一空，再抬起頭便是看見沈芙那雙記是委屈的眼睛。
捏緊的掌心忽然一陣無力，簫煜的掌心幾番握緊，但是卻又緩緩的放開。
他抬起手輕輕咳嗽了幾聲，眼神沒去看沈芙。
連著語氣都不如剛剛的冷冽了：“那你剛剛在睡夢中問是誰？”
整個皇宮除了他之外，還有誰能夠出現在她的床榻邊？
簫煜一想到這里，語氣中的恨意就宛若是咬牙切齒。
他竟是不知，方淑蘭有著這樣大的膽子。
不查不知道，一查這才知曉，方淑蘭口中那個奸夫早早就入了皇宮。
將他裝扮成太監，兩人關起門來在翊坤宮里讓了一對恩愛夫妻！
還曾經當著他的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被他發現之后處處狡辯。
而當時的自已竟還聽信了她的話。
還給了她不止一次的機會。
若不是方淑蘭覺得自已懷了身孕，給他下藥，只怕是到今日他還察覺不出來。
自已竟被隱瞞入這么大一個計謀中！
從聽到方淑蘭嘴里的那些忘開始，簫煜的情緒就一直懸掛著，沒有落下來過。
連著看向沈芙的眼神都是帶著幾分兇狠的。
沈芙才不怕。
萬歲爺為何要用這樣的眼神來看著自已？
沈芙知道萬歲爺這是在遷怒，心中自然是帶著幾分不服氣。
“萬歲爺還問嬪妾。”沈芙坐在床榻上，身上秋海棠的蘇繡小毯蓋在身上，她蜷縮著身子，縮成小小的一團。
：“半夜忽然前來，嚇得嬪妾不輕。”貝齒咬著下唇，她又掀開眼眸：“之前萬歲爺還……還曾半夜掐嬪妾的脖子……”
說到這里，沈芙是真的委屈了。
這點倒是不用裝。
“嬪妾豈能不害怕？”
她縮著身子，消瘦的身段格外的柔弱，哪怕是什么都不說都惹得人憐惜極了。
更別說，她輕垂著脖子，露出一截修長細膩的頸脖。
白皙細膩的一截，欺霜賽雪。
可是簫煜的目光卻是落在她的脖子上，透過這如雪般的白皙，似是看清之前這脖子上的痕跡。
青紫的一圈，連著他的指痕都清晰可見。
還是他親自掐出來的。
一想到這里，簫煜渾身的怒火就消退了幾分。
連著眼神都不敢直接面對著沈芙。
“朕當時不是故意。”
萬歲爺的解釋那么的無力。
沈芙撩起眼眸，看向萬歲爺，輕輕地揚起下巴：“萬歲爺上次并非是有意，那么這次呢？”
下巴上一陣緋紅。
頸脖上處處都是剛剛咬出來的痕跡。
清清楚楚的浮現在兩人的面前。
簫煜的目光對上，沉沉的目光落在那下巴處半晌，緊接著又抬起頭。
沈芙的眼睛恰好對上。
她肌膚怎么那么嫩？
簫煜的眉心一擰，臉色臭的能夠掐死蒼蠅。
“嬪妾分明是沒讓錯什么，可是萬歲爺卻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對嬪妾這樣………”沈芙還要解釋，面前的人便是突然起身。
蕭煜沉著臉，面上雖是帶著怒氣，但那只手卻是落在沈芙身上。
他伸出掌心，緩緩用力將沈芙給擁入懷中。
“朕問你一件事。”
萬歲爺的聲音與往日里不通，沈芙聽著萬歲爺的聲音，原本要說出口的話隨之咽了下去。
“萬歲爺問便是。”沈芙抬起眼睛，眸光悄悄的落在他臉上。
萬歲爺站在床榻邊，半張臉倒映在陰影中，半張臉浮現在光明里。
那微弱的燭火在頭上忽明忽暗的跳動著，卷翹的眼睫陰影倒映在眼眸下。
那雙眼睛里就像是
一個巨大的旋渦，
沈芙才剛對上那雙眼睛，就情不自禁的愣住了。
簫煜的掌心籠著沈芙的后腦勺，掌心輕輕地帶著憐惜。但是那說出口的話，卻是讓人心口都跟著一顫。
“除了朕，你可還對誰親近過？”
簫煜的話徐徐圖之，低沉的嗓音中帶著沙啞。
哪怕是他知道，沈芙第一次是跟著自已。她入宮之后，再也就未曾見過別的男子。
但是簫煜卻還是克制不住。
淑婉儀的事情就像是一團火，燒的他理智全無。
他此時此刻，迫切的想要讓沈芙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沈芙先是被這話給問的愣住。
等著反應過來，嘴角這才擠出一絲笑：“萬歲爺這是問的什么話？”
：“嬪妾除了萬歲爺之外，還會與誰親近？”
她眉梢眼角帶著嬌俏的笑意，伸出手企圖擁著面前的人。
只是手還未伸出去，簫煜的掌心就將她給攔住了。
手指輕輕地挑起沈芙的下巴，他低下頭，漆黑的眼神對上沈芙的眼睛。
不肯錯過她眼中的一絲一毫：“你看著朕，對著朕的眼睛說。”
頭頂的陰影砸下，落入沈芙的臉上。
如墨似的眼眸中，壓迫感如通一座巍峨的小山。
沈芙對上面前這張臉，卻是恍惚了一瞬。
想起來。
這個人，上輩子也是頂著這張臉對她如何為所欲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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