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綾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眨動著黑白分明的眸子,說道:"這個一時間說不清楚。總之,只要你獲得了這個名額,總有人會來跟你解釋的。"
她轉移了話題,打量四周:"說起來,這就是牧前輩他們居住的地方"
顧見臨頷首:"是的,很簡陋。"
其實是簡陋,簡直快要跟貧民窟一個水平了。
因為避難所的大多數人都已經提前撤離,他們的生活用品也已經搬走了。
地下室里空蕩蕩的,只剩下一些破舊不堪的家具散落著。
這時,牧叔從食物儲存室出來,手里用報紙墊著幾個熱氣騰騰的包子。
顧見臨一愣。
"這是菀菀給你們留下的,她生怕你們從禁區深處回來餓肚子,所以把最后幾個包子留了下來,放在火爐旁邊,溫度剛剛好。雖然黑云城寨里還有不少地方可以吃東西,但難保會不會有毒什么的。"
牧叔溫和地笑著,把包子放在他們面前:"這包子味道一般,但起碼安全。"
從禁區里帶來出來的物資,已經用破木箱裝好了。
留守的兩位青年抱著木箱往外走。
顧見臨看著那個快要熄滅的火爐,又瞥了一眼這幾個熱氣騰騰的包子。
似乎能夠想象到那個小女孩在臨行前,笨拙地蹲在火爐前熱包子的畫面。
對于這樣一個避難所而,這個包子或許就是她能吃到的,最好的食物了。
可在逃難之際,她卻把這些留了下來。
"我覺得這包子挺好吃的。"
顧見臨拿起包子,塞進嘴里。
隔壁房間,成有余這貨服用了解藥以后,也精神抖擻起來。
聞著包子的香味就出來了。
顧見臨撕掉半個包子遞給他,這胖子咧嘴一笑。
唐綾看了他們一眼,又看了看被報紙墊著的包子。
她看到了包子上的黑點,也知道這報紙可能不怎么不干凈。
但她竟然一點兒也不做作,拿起包子輕輕咬了一口,細細的咀嚼品味,禮貌說道:"謝謝,菀菀是牧的女兒吧我欠她一個人情。"
牧叔搖頭笑道:"沒事,畢竟我們也要走了。"
顧見臨抬頭問道:"您想好去哪里了么"
牧叔點頭說道:"我們在港口做了幾個木筏子,打算先去東海上的一個海島上生活幾個月,避避風頭。然后想辦法找個人蛇船,去國外避一避。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帶菀菀去北歐,找個沒人的山脈,先把她撫養長大。"
顧見臨愣了一下,沒想到對方是要去那么遠的地方。
北歐地廣人稀,很多國家的小鎮都相對原始,生活節奏也很慢。
那邊的自然生態也保護得很好,如果真要一頭扎進深山老林里,自己搭建一個庇護所,每天靠著打獵為生,住個十幾年都未必能遇上別的什么人。
相對于不潔者而,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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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浪拍打著礁石,潮聲洶涌。
年輕的調查員們劫后余生,癱軟在海岸邊,氣喘吁吁。
嚴燁渾身濕透,白色的西裝沾染了鮮血和污穢,頭發亂糟糟的,很是狼狽。
他低著頭,沉默地凝視著洶涌起伏的海浪,握緊了拳頭。
"我對你們的成績很失望!"
嚴峰頹然地坐在岸邊,手里握著碎裂的手機,聽著里面傳出來的嚴厲聲音:"你們兩個這次的表現,簡直就是丟了我們嚴家的臉!不要找任何借口,也不要找任何理由。輸了就是輸了!峰城的兩個歐米伽序列名額,竟然沒有一個落在我嚴家!我生你們,養你們,教育你們,到底是為了什么"
這是嚴武的聲音,冷厲威嚴。
嚴燁和嚴峰這對剛剛死里逃生的兄弟,都沒說話。
"至于你們匯報的,關于顧見臨勾結不潔者的事情,我會匯報給協會的高層。但是,第二小組的人都還活著,而你們的表現也還是不夠!"
嚴武深吸一口氣,冷冷說道:"你們兄弟倆的功勛值差的太多了!嚴峰我暫且不提!嚴燁,你辛辛苦苦,在二階頂峰停留了這么長時間,你保存的實力用在了哪里你跨越了三階,又起到了什么作用"
嚴峰抬起頭,望向岸邊那個白色西裝的背影。
嚴燁死咬著牙,臉色鐵青。
雙手死死的攥緊,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發白。
以這對兄弟的驕傲,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兩個歐米伽序列的名額,竟然連一個都沒搶到。
更讓人無法忍受的是,他們居然讓一個墮落者的兒子,騎到了頭上。
那可是卑微的,低賤到塵埃里的,墮落者的兒子啊。
顧見臨,一個跟不潔者勾結,殘害同伴的家伙。
怎么能讓這樣的人,凌駕于他們之上呢
這一刻,嚴燁和嚴峰的驕傲和尊嚴,仿佛被踏碎了。
"沒事,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
木子晴拍了拍他的肩膀。
"現在,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
嚴武冷聲說道:"這次的任務,還沒有完全結束。至少在協會抵達黑云城寨,把你們這群失敗者接走之前,還有挽回的余地。"
嚴燁和嚴峰都微微一怔。
木子晴蹙眉,表示不解。
"隊長們的戰斗已經結束了,王柏林和張守恒兩位隊長馬上會回到地表。"
嚴武沉聲說道:"你們還有最后一個賺取功勛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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