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溝通倒是溝通了,但也只是說,楊天祿存在違法違紀行為,需要隔離審查。”
齊豫西回答道。
話說到這個份上,宋思銘要是再不明白,齊豫西是什么意思,真就白混了。
“齊部長,我覺得楊副部長的問題,應該不是出在省委宣傳部任職期間。”
宋思銘先給出一個齊豫西希望聽到的結論。
“何以見得?”
齊豫西立刻來了精神。
“前段時間,登津市公安機關,跨省拘捕曝光六株保健品公司的記者,在網上鬧出了很大的風波。楊副部長,曾經跟我聊起過這件事。”
宋思銘說道。
“哦?”
“他都說什么了?”
齊豫西追問道。
“楊副部長的意思,六株保健品公司的事熱度太高,會影響江北省的對外形象,他知道我和許多媒體保持著良好的關系,希望我能和各大媒體溝通一下,壓一壓熱度。”
宋思銘解釋道。
這個解釋沒什么水分,完全是事實,但卻不是全部。
宋思銘并沒有說,楊天祿為什么要找他壓熱度。
事情的全貌是,在網上還沒有炒起來之前,宋思銘便作為中間人,和登津方面聯系過,希望登津方面,能夠嚴肅處理相關責任人以及涉事企業。
然而登津方面,卻給了一個避重就輕的處理方案,僅僅是賠償道歉,并象征性處理兩名縣公安局的民警,對于六株保健品公司,卻是只字不提。
這個方案,就連宋思銘這個中間人,都覺得毫無誠意。
之后,輿論就起來了。
這使得登津方面,誤以為是宋思銘刻意推動輿論,本著解鈴還須系鈴人的原則,請出楊天祿,與宋思銘溝通。
當時,最美公務員的省內初選,已經結束,要不要上報宋思銘,完全是楊天祿一句話的事。
這使得楊天祿有足夠的籌碼和宋思銘談。
但問題是,網上的輿論,跟宋思銘一毛錢的關系都沒有,真正推動輿論的,是記者丁向前的老師,甘西省政府辦公廳秘書一處的處長徐承運。
徐承運是葉安邦的專職秘書。
葉安邦在洪都省任職的時候,徐承運就跟著葉安邦,葉安邦調任甘西,更是打破常規帶上了徐承運。
當了這么多年省部級領導的專職秘書,徐承運各方面關系也不是蓋的,稍微打幾個電話,就能把輿論調動起來。
但考慮到,登津市是江北省的登津市,鬧得太過,確實有損整個江北的形象,而且登津方面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通過楊天祿承諾,會給丁向前一個滿意的交代,最終宋思銘還是幫著聯系了徐承運。
而后,輿論退潮,六株保健公司關停,登津市絡寧縣的縣委書記,縣長被記過,副縣長兼公安局長被免職。
事情也算是得到了一個妥善的解決。
要不是六株保健品公司的人,又跑到青山,搞借殼重生,企圖利用四方集團的名頭繼續搞傳銷,六株保健品公司的事,很可能就這樣過去了。
這里面的內情,齊豫西自然是不知道。
不過,他也不需要知道,只要知道,楊天祿曾經為六株保健品公司,打過招呼,他猜也能猜到楊天祿的問題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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