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悶響！

老頭一個響頭磕在凍土上！

那動靜唐磊都替他疼。

不過這老妖怪大概用的不是自己的身體不心疼。

他只顧著顫巍巍抬起頭，驚恐的看著唐磊的方向。

“你們，大夏的……”

“你們存在了多久？！”

“怎么可能，有這么多！”

唐磊是什么都看不見。

不過他也不需要看見。

他只蹲下身，無語道。

“都說了，我，大夏來的。”

五千年，唯一傳承未斷的文明，當開玩笑啊？

有些人的祖先論個，有些人的祖宗有幾百年。

但大夏的祖宗，那是一群群！動輒就是幾千年！

“跟誰鬧呢？沒輕沒重的。虧你還見過大夏人！”

薩滿的老祖宗哆嗦著：“可，可是當年大可汗明明也征服了你們！”

“他有天賜的神勇，所向披靡，鐵蹄踏過整個大陸……”

唐磊笑了。

“你的大可汗，后來立碑自稱大夏人。”

“他改大夏制，學大夏字，用大夏人。”

“他征服那片土地，又被土地的文明征服。”

“知道這是為什么么？”

老薩滿茫然的搖搖頭。

唐磊指了指遠處的那棵大紅袍。

“因為我們的文明，能讓人吃飽。”

“人活在這世上，第一件事，就是把肚子填飽。”

游牧民族的征伐，起源于對糧食的渴望。

熄滅于農耕文明的炊煙。

“原來，只是要吃飽飯嗎……”老薩滿喃喃自語。

“大可汗，您所求的，治國治世之道……原來只是要讓人吃飽飯嗎？！”

唐磊淡淡道：“不然呢？”

現代社會，可能很難想象不餓肚子對人的誘惑有多么大。

但如果倒退幾十年，幾百年呢？

當一塊面包要賣五十萬的時候。

即使是落榜美術生在酒館里的演講。

都能讓人一呼百應！

但如果人人都能填飽肚子，不為吃喝發愁。

誰又不想過安穩的小生活呢？

來自七百年前的魂靈似乎呆住了。

他趴在地上，也不起來。

亦或者起不來。

只狼狽的縮著腦袋，喃喃自語。

“大可汗，您當時就預見了嗎？”

“那個種地的文明，比我們的鐵蹄走的更遠……”

唐磊看他再也沒有要爬起來逼逼賴賴的意思，環顧了下四周。

“祖宗們，有沒有什么招把他弄走？放這不管可以嗎？”

“我還急著摘葉子！想喝奶茶！”

“誒喲！”

他的腦闊突然一痛。

一道不知來自誰的巴掌扇了上來。

“不說我都忘了。”

“是不是你小子！叫人給我們供什么鯡魚罐頭！”

唐磊目瞪口呆：“啥？”

他是叫根納季供點東西沒錯！

但誰叫他！供鯡魚罐頭的啊！

“我不是我沒有！我和他不熟！”

“啪！”

又一巴掌！

“祖宗們我錯了！”

“砰！”

“我回去就錘他！把他的鯡魚罐頭都倒了喂狗！”

“留下一口我以后吃泡面都沒面餅！”

“哼！”那聲音總算是滿意了。

“奶茶是什么新鮮玩意？也供點。”

另一個聲音道。

唐磊連連點頭：“好的沒問題！”

“還有茶點，都給祖宗們配上！”

說著，他也在努力辨別著這些聲音。

如果他猜的沒錯，這里也許有一位的聲音，他……

但不等他找到，最一開始的那道威嚴的聲音再次開口。

“至于這小家伙，就由我們先帶去玩玩吧。”

一道風卷起，老薩滿終于回過神，顫栗起來。“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