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常常以工作為由約我到咖啡廳,或者向我的員工打聽我的口味,給我送她親手烤出來的甜品。
我當著她的面把甜品倒進垃圾桶,她臉色白了白,卻沒有像以往一樣用語羞辱我,而是失魂落魄的離開。
過了幾天,陸歡堵住剛下班的我,說要邀請我一塊到陸家吃飯。
我沒什么興趣,禮貌拒絕。
陸歡沒有糾纏。
我正急著和何恬恬商量創辦公司的事,沒注意到殷瀾躲在車子后面怨恨的看著我。
10我和何恬恬合伙開了一個游戲公司,我出錢她出技術。
忙完這陣后,我收到了殷瀾的邀請。
他約我到他家吃飯,想要當面和我道歉,我想看看他到底玩弄什么把戲,所以也去了。
殷家父母不在家,而我也來到了闊別已久的殷家。
一看到我,殷瀾掩飾住眼底的恨意,熱情洋溢的叫我坐下,就像以前在福利院那樣。
見我坐下后,殷瀾轉身去了廚房端出一碗絲瓜蛋湯放在餐桌上,懷念的對我說。
“你還記得嗎,你最喜歡喝我做的絲瓜蛋湯。
以前福利院窮的時候,我還帶著你翻墻出去偷別人的絲瓜煮湯喝。
”我嗤笑一聲。
“后來被人找上門來,你說是我摘的,推我出去頂罪,害得我被院長罰。
”殷瀾一鯁。
“那時候……我年輕不懂事。
”我輕叩桌子,笑了笑,露出懷念的神色。
“是啊,你總是這樣不懂事,總要事事壓我一頭。
我們明明是好朋友,相依為命好幾年,你卻總見不得我好,不許我表現得比你優秀。
”“更不許我太出挑,一定要我碌碌無為,才好襯托出你的出眾。
”“以前我當你是朋友,順著你讓著你,后來我才想明白,你不是要強,你只是忌妒心太重。
”殷瀾低著頭,我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只聽見他有些彷徨哽咽的聲音。
“樂風,我知道錯了,是我對不起你,我一直都把你當好朋友,只是,只是我太想出人頭地了。
”“之前一直針對你污蔑你,是我的錯,你可以原諒我嗎?”他抹了抹眼淚,充滿希冀的抬起頭,把湯推到我面前。
“樂風,如果你愿意原諒我,就把湯喝了,以后我們依然是好朋友,我也不會忘了你。
”我只感覺到了怪異,站起來想離開。
“這些話以后不要再說了。
”殷瀾不復剛剛可憐的面孔,神色猙獰,撲過來把我摁到地上。
“殷瀾!”他對我的警告充耳不聞,拿起桌上的湯就要往我嘴里灌。
“我們不是好朋友嗎?你為什么要阻礙我走向陽康大道?只要你喝下這碗湯,陸歡就是我的了……”殷瀾的力氣大得出奇,我掙扎著,湯水撒了我一身。
他壓在我身上,一只手掐住我的下巴。
“等到我順利娶了陸歡,我會給你多燒紙錢的。
”聽到這些話,我更用力扭動,迫切的想掙脫他的束縛。
“你在干什么!”聽到陸歡滿是怒意的質問,殷瀾僵住了,趁此機會我掙脫了殷瀾,順帶打翻了他手上的那一碗足以要了我的命的湯。
“歡歡,不是你想的那樣……”殷瀾狼狽的站起來想要解釋,卻被陸歡打了一巴掌。
她眼含厭惡的宣判了殷瀾的結局。
“我們分手吧,你讓我感覺到了惡心。
”說完,陸歡不管殷瀾是什么反應,拉著我離開了。
出了大門,我立刻甩開陸歡的手,和她保持著一定距離。
“謝謝你。
”陸歡停住了,她有些支支吾吾地說。
“我們,我們什么時候舉行訂婚儀式?”“之前我被楚楚和殷瀾誤導了,對你不好,不過這些都過去了,以后我會彌補你的。
”“更何況,江家也離不開陸家。
我也還是你的未婚妻。
”說到這個,陸歡臉上罕見的飛起兩片云霞。
我有點想發笑,舉起左手,好讓陸歡看清無名指上的鉆戒。
“抱歉,我已經和恬恬在一起了。
”11陸歡震驚的看著我,臉色煞白。
“你說什么?”“何恬恬?她哪里比得上我?她只不過是窮人家的孩子,能給你什么?”我的臉沉了下來。
“恬恬怎么樣,還輪不到你說。
”陸歡不死心,抿著嘴說。
“樂風,你是不是還沒有原諒我?是因為之前我聽信了殷瀾的鬼話,處處給你難堪,所以你才這么做的對嗎?”“我不計較你的冒犯,之前我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現在我們扯平了。
你要是回頭,我們還可以繼續下去,這也是江家所希望的。
”說到最后,陸歡的語氣隱隱帶上了威脅。
兩輩子了,她依然這么自我。
“我和恬恬志同道合,我們之間的感情不參雜著任何利益。
更何況她被你們合伙欺負,沒有自怨自艾,反而成了貧瘠土地里開出的一朵花。
”“這正是我所欽慕的。
”提到何恬恬,我臉上的神情柔和了不少。
陸歡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變得口不擇。
“我能給你金錢地位,她呢?她的父母是工人,被欺負了也不敢還手,她也配?”我倏地冷了下來。
“陸小姐,注意你的辭。
”“我和恬恬已經合伙開了公司,江家也打壓不了我。
”說完,我毫不留情的離開。
此后,陸歡依然不死心,屢屢糾纏,即使我從江家的公司辭職,她也堅持不懈的騷擾我,在她的默認下,江家和陸家不但對我的公司使絆子,甚至威脅我。
不過,在我給他們看了點東西后,他們立馬消失在我面前,江楚楚和陸歡也被勒令不能出現在我面前。
其實也沒什么,不過就是之前在江家和陸家時,我查到的兩家公司偷稅漏稅的證據罷了。
手里捏著他們的把柄,我和恬恬的生活總算清凈了。
12再次見到殷瀾,是我把他從殷家手里救出來。
我當然并不是毫無目的的救他。
在前世,我屢屢拒絕陸歡后,殷家害怕失去這個攀上陸家的機會,對我極盡虐待,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打擊讓我不得不順從他們。
這輩子,被陸歡分手的殷瀾下場也好不到哪去。
他渾身是傷的躺在病床上,額頭被縫了幾針,讓他原本清秀的臉看起來有點可怖。
我給他帶了點吃的,他狼吞虎咽的,甚至扯到了嘴角的傷口,再次流血。
殷瀾似乎習以為常,沒有管嘴角的傷,繼續大口大口的吞咽著食物。
吃飽了以后,他終于有力氣抬頭看我,聲音也變得暗啞。
“不要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原諒你,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我不耐煩聽這些陳詞濫調,打斷了他的話。
“殷瀾,我覺得我沒有對不起你。
”“前世,你想變成人上人,因此首先選擇了江家,而我只能被殷家收養。
”“你以為你現在經歷的這些,我沒有經歷過嗎?你以為我是真心答應陸歡的求婚嗎?在我看來,你所看重的權勢地位金錢,根本不值得一提。
我只想要自由,想要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
”“這輩子,你依然想成為人上人,于是走了我的路,想要復制我的人生,為了這些,你甚至瘋狂對我下手,但你帶腦子想想,你現在這樣,真的是我造成的嗎?”“前世你被江楚楚和陸歡聯手欺辱,這輩子你卻與虎謀皮,和我有什么關系呢?”看著他愣怔的樣子,我嘆了口氣。
“我盡于此,以后你自己的路,就自己走吧。
”在我走出病房門口時,我聽見了低低的一聲對不起。
他最后問了一句:“我想重新做人,也想復仇,你能幫我么?”我微微笑了。
殷瀾了解我,可以處處設計我,針對我。
可我又何嘗又不了解他?我需要他幫我去做一些事。
過了幾天,我放在辦公室的江陸兩家偷稅漏稅的證據“不翼而飛”,再后來,電視臺大肆報導了江陸兩家因偷稅漏稅財產被查收,甚至有牢獄之災。
江楚楚和陸歡再也不是大小姐,這些年因兩人毫不收斂的性格得罪了不少人,我也無意去踩上一腳。
聽說她們還被一個神秘的男人,狠狠地揍了一頓。
而此后,我再也沒見過殷瀾。
時隔多年,我和恬恬的公司越做越大,賺來的錢大部分也被我們投入教育事業或者福利院。
這天,我和恬恬作為義工來到福利院,閑來無事,恬恬教他們畫畫。
我不經意抬頭,卻看到一副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一個長得和殷瀾很像的人,正穿著義工的衣服,滿頭大汗的把書籍搬進福利院。
在看到同樣身穿義工服飾的我時,他微微失神,而后對我歉意的笑笑,繼續搬書。
他額角上的傷疤,和殷瀾一模一樣。
我看著他的背影,嘴角含笑。
這個,或許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復制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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