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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交往關系

    作為弟弟,成為他的阻礙。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也知道那些富二代圈子里,有些人玩的很亂,亂搞男女男男關系。

    甚至有一次,他親眼看見,娛樂場所里的一個富二代,摟著一個娘里娘氣的男人調笑。

    在傅澄眼里,他哥不是那個富二代,沈弈看起來也一點都不娘,可他昨晚想了很久,還是覺得他哥對沈弈不尋常。

    他初中以前有一次,差點被欺負,他哥在這方面比他敏銳很多,他硬著頭皮想了想,這些年他哥的感情經歷,還真是意外的干凈。

    他哥,很有可能,看上沈弈了。

    死對頭都有可能相愛,即便他哥討厭過沈弈,但傅澄知道是因為他的緣由,而且他知道沈弈很好,好到對他表白的人不計其數,喜歡上他,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以他哥強勢霸道的性子,不知道會做出些什么來,沈弈陽光開朗,身體邦邦硬,看著不像是會隨意妥協的人。

    傅澄一張清俊的小臉有點憂愁。

    “傅澄。”沈弈抬起下巴,尖尖的小虎牙露出來,輕笑,“你是不是對你哥有什么誤會?”

    “誤會?”

    “你哥人很好啊。”沈弈說。

    傅澄:“不,不是,我不是說他不好……”

    “好啦,我知道了。”沈弈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想太多了。”

    傅澄嘴唇囁嚅,怕想多了,也怕自己真的沒想多了,低低的“嗯”了聲。

    “出來玩就別想那么多了。”沈弈道,“今晚你相機要帶上嗎?”

    “嗯。”傅澄應道,“拍點照留念,很少有這樣的機會。”

    沈弈伸手拉開了衛生間的門,要出門時,腳步突然停了一下,他側頭,額角黑色碎發在他臉上留下陰影,“傅澄。”

    “嗯。”傅澄轉過頭。

    “如果——我有事沒有告訴你的話,你會生我的氣嗎?”他問。

    傅澄面上茫然:“什么事啊?”

    “很重要的事。”

    “不能說嗎?”

    “現在不能。”

    傅澄默了默,“那……等你覺得能說了,再告訴我吧,別像上次一樣的支開我,有困難的話,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

    “謝謝你啊。”沈弈笑了笑。

    前幾天出發之前,傅澄列了一個行程表,上面是他想去的地方,鬼屋是沈弈添上的行程,他喜歡這些刺激的項目,傅予鶴都隨他們。

    這邊有一個評分很高的廢棄醫院主題的鬼屋,三人在網上預定了門票,下午直達目的地,到了之后,發現旁邊還有密室類的項目。

    “哥,你要不在外面等我們?”傅澄問,他知道他哥一向不喜歡玩這些東西,這次也是陪著他們來。

    傅予鶴穿著一件黑色長款大衣,看了他一眼,輕描淡寫道:“來都來了。”

    沈弈穿著一件棒球服外套,腦袋上扣著頂黑色帽子,他正彎腰站在宣傳廣告牌前看著注意事項,而后聽到傅予鶴叫他,“走了。”

    “嗯,來了。”沈弈直起身,回到傅予鶴和傅澄身邊。

    三人一塊進了鬼屋,鬼屋是完全的沉浸式體驗,他們被帶到地方,需要自行找出口。

    “好黑啊。”傅澄說了一句話,產生了回音。

    黑啊……啊……

    他嚇得一哆嗦。

    “哥,沈弈,你們在哪?”

    你們在哪……

    在哪……哪……

    傅澄:“……”

    沒有人回應他。

    沈弈就在傅澄身后不遠處,右手被傅予鶴攥得很緊,他起初以為傅予鶴是想摸黑牽小手,但后來發現好像不是的。

    男人的身體緊繃,呼吸很輕,指尖冰涼。

    沈弈右手順著傅予鶴拉著他的手往上摸了摸,直接拉住了他的手,安撫的摸了兩把,“我在這呢。”

    傅澄聽到他的聲音,摸著往他這邊走過來。

    “噔”的一聲,周圍亮起了幽綠色的暗光,傅澄被一個激靈,寒毛卓豎,“我操操操操!!!”

    他看見了沈弈和他哥,一個虎撲撲了上去,緊緊抓著沈弈的另一只手,“沈、沈弈。”

    “嗯。”沈弈右手傅澄左手傅予鶴,抓著傅予鶴的手悄悄變成了十指相扣,“往前邊走吧。”

    “我能在中間嗎?”傅澄弱弱申請。

    傅予鶴無情拒絕:“不能。”

    傅澄:“……”

    接下來的路程中,充滿了傅澄驚恐萬分的聲音,以及沈弈驚喜萬分的贊嘆,傅予鶴話很少,一路都很沉默。

    傅澄:“啊啊啊!”

    沈弈:“哇,骷髏頭,是真的嗎?”

    傅澄:“這種東西怎么能是真的啊!”

    “有東西摸我!摸我!!屁股啊啊啊!!!”傅澄跳出一米遠。

    沈弈:“啊,是道具。”

    穿著帶血白大褂的npc拿著電鋸追過來時,傅澄驚慌之余,不忘扯著沈弈的手臂,慌不擇路的拼命跑,連帶著傅予鶴也跟著跑了起來。

    出去時,他打理好的頭發都變得凌亂了,溫和疏離紳士的外表不復存在,散發著不羈的隨意,眸子半闔,看著不耐具有攻擊性。

    街邊的樹葉子都凋零了,三人微微喘著氣,傅予鶴雙手揣在大衣兜里,踩著光滑锃亮的皮鞋,站在樹葉凋零的樹下,心跳還沒平息,臉上有些沒緩過來的蒼白。

    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握了握,掌心溫度猶存,還有細汗。

    太陽還沒下山,斑駁的陽光灑落在他身上。

    “哥,帽子幫我拿一下吧。”他身旁的少年人嗓音清越道。

    他側了側頭,下一秒,腦袋上就被溫暖的帽子包裹了,帽檐遮住了光線,他下半張臉下顎線帶著銳意。

    沈弈頭往傅澄那邊偏著,在和傅澄說話。

    “烤地瓜,烤地瓜,香甜的烤地瓜……”

    馬路對面傳來喇叭里的吆喝聲,反復循環著。

    “好香啊。”傅澄說,“買兩個吃吧。”

    “好啊,哥,你要嗎?”沈弈偏頭問。

    “嗯,等著。”傅予鶴行動力很強,抬腳就過了馬路。

    傅澄左右張望,想先去趟廁所,在他走后,沈弈看了看馬路兩邊的車,也過了斑馬線,傅予鶴正在付款,賣烤地瓜的大爺給他們包了三個,沈弈順帶接過。

    “哥,你怕鬼啊?”

    烤地瓜熱乎乎的,很暖手,他挑了一個給傅予鶴,傅予鶴接過,聽到他的問題,嗓音略微不自在的“嗯”了聲。

    從進鬼屋之后,他就知道瞞不住了,這會雖說不上坦然,但也沒多別扭。

    “很正常。”他說,“就像有的人怕水,有的人怕高,有的人怕黑。”

    “嗯。”沈弈點點頭,“但是哥,你不是喜歡看恐怖片嗎?”

    傅予鶴:“……怕,就不能喜歡嗎?”

    沈弈:“唔,也對,找刺激嘛。”

    傅予鶴見他不再追問,不著痕跡的松了口氣,他撕開了烤地瓜的皮,地瓜看著很誘人,香噴噴的,傅予鶴的動作都透著慢條斯理,很符合他這一身的氣質。

    他咬了一口,聽到身旁沈弈笑了聲。

    “笑什么?”

    沈弈只問:“甜嗎?”

    “嗯。”傅予鶴目光又落在他手上的地瓜,“你的呢,甜嗎?”

    “甜啊。”沈弈說,“你很會挑呢。”

    “是嗎?”傅予鶴垂眸,帽檐的陰影落在他臉上,他把烤地瓜往他眼下遞了一下,輕描淡寫的問,“要試試我的嗎?”

    沈弈看了他一眼,低頭咬了一口他手上的地瓜,探出舌尖舔了舔嘴唇,“你的好像好吃點,好軟。”

    聽他沉醉的語氣,仿佛說的不是地瓜,是別的。

    傅予鶴:“……”

    “嘗一嘗?”沈弈也伸手到他眼下。

    傅予鶴沒有拒絕,他低頭沿著沈弈咬過的地方,張唇咬了一口。

    好甜。

    不遠處的路燈下,兩個年輕的小姑娘相互拉扯著衣服,時不時朝沈弈他們看過去,手里還捏著手機,臉上紅撲撲的,看起來像是想上來搭訕。

    傅予鶴余光掃到這一幕,取下頭頂的帽子,不由分說的扣在沈弈頭上,順帶壓低了帽檐。

    “嗯?”沈弈發出疑惑。

    傅予鶴:“熱。”

    沈弈:“有嗎?今天溫度不高啊。”

    “我穿得多。”傅予鶴面不改色的說,他里面搭的是一件黑色高領毛衣,正好遮住了昨晚那些痕跡。

    沈弈看見馬路對面的傅澄,招了招手,也沒再揪著熱不熱的話題。

    晚上七點鐘,外面已經全黑了,古街上掛著紅燈籠,人來人往很熱鬧,這條街本身就是一個景點,節假日最是不缺人流。

    天空被黑云籠罩,零星點綴,月亮被云層擋了大半,古街上兩邊都有賣吃的店鋪,還有一些地方特產,賣的衣服,都是具有復古民族風格的。

    紅色的光亮照亮了這條街,一片紅紅火火。

    傅澄帶了相機,四處拍照,給沈弈和他哥都拍了不少,但是由于中途人多,他和他哥還有沈弈走散了。

    傅澄:你們在哪?

    沈弈和傅予鶴走在河邊,在一個賣小物件的攤位上停了一下,上面擺著紅繩,旁邊掛著一個牌子——生生世世,永結同心。

    邊上有一對情侶正在挑選著,女生撒嬌的拉著男生的手,問他喜歡什么款。

    沈弈過去拿了一根紅繩,上面有一個吊墜,是一只鏤空的銀色千紙鶴,他放手上圈了圈,手表和紅繩搭在一塊,相互映襯著,沈弈夏天打球都戴護腕,就算曬黑了些,冬天這么久,皮膚也白回來了。

    紅繩襯得沈弈的手腕有一種易碎的感覺,傅予鶴指尖動了動,抑制住想要伸手去捏一捏的沖動。

    “哥,我想要。”沈弈雙眼發亮的回頭。

    傅予鶴:“……好。”

    一般游客買這些東西也只是圖個好玩,傅予鶴無所謂,他看了一眼,拿了一個帶著星星吊墜的,和老板付了款。

    老板看了他們一眼,見多識廣,已然波瀾不驚,笑著對他們說了句祝福。

    沈弈把紅繩戴在了手腕上,拿過傅予鶴那根幫他戴,傅予鶴伸出左手,下一秒似想起了什么,想要把手收回來,卻晚了一步。

    沈弈握著他的手,把他袖子往上疊了一層,然后就看到了他手腕上戴著一只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手表。

    “之前你戴的好像不是這個。”沈弈低著頭幫他系繩。

    看都被看到了,傅予鶴也懶得再遮掩了,“嗯”了聲。

    “哥,手表不是順帶給我買的吧。”沈弈摸了摸他手上的紅繩。

    傅予鶴:“……嗯,我親自挑的。”

    “親自”兩個字他咬牙說出來,還記得當時沈弈控訴他只是順帶給他買表的事,他哪來那么大的閑心。

    順帶去手表店,順帶挑了挑,順帶給他買,順帶送給他——可真是太順帶了。

    邊上人來人往,兩個大男人站在這里手牽手有點引人注目,傅予鶴把手從沈弈手里抽出來,“走了。”

    “哎,哥,你還沒說完呢。”沈弈跟上他,追問,“為什么要買一樣的?”

    “你腦子里能不能——”傅予鶴頓了一下,“有點戀愛細胞?”

    “我這不是不懂,所以才問你嗎。”沈弈理所當然的說。

    傅予鶴:“那你為什么要買紅繩?”

    沈弈:“看到別人談戀愛也戴啊。”

    他思及剛才那對情侶,上前兩步,牽上傅予鶴的手。

    傅予鶴嘴唇微動,指尖卷縮了一下,最后沒有選擇抽出來,虛虛的握著沈弈的手。

    人潮擁擠之中,他們牽著彼此的手,走在這條陌生的街道,紅色燈籠的光,讓這一片的氛圍都充斥著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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