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毒尚且不食子,他不信殷重可以置兒子女兒的性命于不顧。
這場仗,無論如何打,他都能穩超勝算。
想到這兒,阿獅蘭不由勾起唇角,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婢女趕緊遞過了水和醬牛肉。
“王爺,要休息一下嗎?”
“也好。”
阿獅蘭一撩袍子,在一塊大石上坐下,修長的手指拈起了一片切好的牛肉,優雅的吃了起來。
徐徐山風吹過,帶著絲絲縷縷的涼意,阿獅蘭的衣袍亦被吹起了幾分。
他瞇著眼睛看著山下,神情很是享受。
小的時候他就喜歡爬這座山,每次站在山頂,望向遠處,都會有一種一覽眾山小的快感。
那時候他就在想,早晚有一日,他目光所及之處,都會攥在自己的手里。
只有這樣,自己才會不被欺凌。
想到小時候的慘境,阿獅蘭的眼中閃過了一道狠厲。
江烏自古以來都會這樣對庶出的王子,適者生存,不適者被淘汰,只有嫡子才能享受周人的教育,學習騎馬射箭。
而他們雖有王室的骨血,卻與畜牲無異,甚至還要與豬狗搶食。
想到無數個兄弟死在自己刀下,阿獅蘭淡淡的笑了笑,他們該感謝自己,幫他們早日解脫。
如今老王已死,新王烏恩不過是個任由自己拿捏的傀儡,還有烏恩的妹妹寶勒爾,阿獅蘭突然有些期待,有朝一日殷行云恢復記憶,會如何的抉擇?
無論他如何選擇,都將是他一生中最大的痛苦,這也將是殷家人殺他死士的最大報應。
阿獅蘭喝了一口酒,又拈起了一片牛肉,慢慢地嚼了起來。
想到朱玉顏,阿獅蘭的眉頭突地攏起了幾分。
這女人來歷不明,且花招眾多,實不可信,但是她的命元蠱卻是個極好的東西,眼下兩人有利益的牽扯,暫時還不能動她。
他還得利用她的蠱,對付殷重,只要拿下潼谷關,他就可以送她上西天了。
看著身后低眉垂眼的四婢,阿獅蘭諷刺一笑,她培養的人,也同樣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