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坐在這里發呆？不是早就說好要休息了嗎？”他走近幾步，拉開椅子坐在我對面，視線落在那份文件夾上。

“天匯的事？”顧之墨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但卻帶著某種洞悉一切的篤定。

我沒有否認，只是沉默了片刻，才低聲說：“你也看了新聞吧？”

顧之墨點了點頭，“看了，怎么了？”

我捏緊手機，轉頭看向他，眼神有些復雜。

“之墨，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夜晚，房間里安靜得只剩下墻上掛鐘的滴答聲。

我將考察天匯工廠時的所見所聞，以及心里的猜測，全都告訴了顧之墨。

“我——”我咬了咬唇，目光有些游離，“我可能早就發現了問題，但卻什么都沒做。”

我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深深的自責。

“當時，我明明看到了那些劣質布料，也懷疑過他們的生產流程，可我還是選擇了離開。”

“但現在——”我抬起頭，目光復雜地看著他，“那些孩子出事了，我是不是也有責任？”

顧之墨的眉頭微微皺起，他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溫熱的觸感讓我心里一顫。

“你是說，你早就發現他們的問題了？”顧之墨眉頭緊鎖。

我點了點頭，語氣里透著糾結，“但我不知道該不該插手這件事，畢竟我只是個設計師。”

顧之墨沉默了片刻，語氣低沉卻堅定。

“有些事，不是該不該的問題，而是值不值得。”

他握住我手的力道稍稍加重了一些，我的心頓時踏實了幾分。

我看著他，心里的復雜情緒終于漸漸平靜下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