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裹挾著寒意,在這個季節顯得格外刺骨。
我裹緊了風衣,腳下的高跟鞋在空曠的街道上敲擊出急促的聲響。
身后那幾個醉漢并沒有因為我的警告而退縮,反而像是被激起了某種惡劣的征服欲,嬉笑聲和凌亂的腳步聲如附骨之疽緊隨其后。
“美女,別走那么快嘛,哥哥們有車送你一程?”
那令人作嘔的酒氣仿佛順著風就能飄進鼻子里。
我沒回頭,只是加快了步伐,手里緊緊攥著那個裝著錄音筆和支票存根的手包。
這里離主干道還有一段距離,路燈昏暗,周圍的店鋪大多已經關門,卷簾門緊閉,透著一股蕭索。
前面是個路口,我記得轉過去就是通往大路的捷徑。
只要到了大路,有人流有車流,他們就不敢亂來。
我猛地拐彎,然而下一秒心臟卻猛地沉到了谷底。
死胡同。
原本通暢的路不知何時被一堆廢棄的建筑材料和鐵皮圍擋堵得嚴嚴實實,上面還掛著“施工重地”的牌子。
我忘了,這一片最近在搞舊城改造。
身后傳來一陣戲謔的口哨聲。
“跑啊,怎么不跑了?”
三個男人晃晃悠悠地堵住了巷口,逆著光看不清臉,只能看到那令人厭惡的輪廓。
為首的一個染著黃毛,手里還拎著半瓶啤酒,玻璃瓶在墻壁上磕得叮當響。
“剛才不是挺辣的嗎?怎么現在不說話了?”黃毛打了個酒嗝,一步步逼近,“這地方好啊,安靜沒人打擾。”
我向后退了一步,后背抵上了冰冷的鐵皮圍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