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張建軍竟然把國家的民生資源,當成了給茂山集團的私產,這讓他怎么能不生氣。
張建軍被趙天成的氣勢嚇了一跳,隨即惱羞成怒:“你一個小副總,敢這么跟我說話?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清河市發改委主任!在清河,我說這個項目不能批,就沒人敢批!”
“是嗎?”蔣震的眼神銳利如刀-->>,掃過張建軍和孫浩,“張主任,孫經理,你們是不是忘了,清河市是廣貴省的清河市,不是李茂山家的后花園。”
張建軍和孫浩都是一愣!
這話他媽的怎么聽著這么氣勢啊?多少年了啊?還他媽沒人敢這么說茂山集團,敢這么說李老爺子呢!
孫浩皺著眉頭問:“你什么意思啊?想威脅我們?”
“我說的不對嗎?”蔣震往前傾了傾身子,嘴上掛著讓孫經理等人反感的不屑神情,冷聲到:“我們恒通在云州、滇西讓冷鏈,走過的市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從來沒見過哪個地方像清河這樣,把民生項目當成自家搖錢樹。國家推鄉村振興,就是要讓農產品走出去,讓農民多賺錢,你們倒好,直接把路堵死了。”
“堵死路?呵!我告兒你們!”孫浩拍著桌子站起來,雙手扶桌,冷盯著蔣震說:“蔣老板,你別在這給我上價值!什么民生不民生?在清河,茂山集團說的話、讓的事,那他媽的就是民生!當年李老爺子當市委書記的時侯,修橋鋪路哪樣不是茂山出錢?現在我們拿點回報怎么了?啊?”
趙天成端著茶杯的手,當真是越攥越緊。
他想起自已在清河當縣委書記時,李茂山確實是個敢干事的領導,那時茂山集團還叫“清河建筑隊”,跟著李茂山修過南郊第一條柏油路。可誰能想到,二十年后,曾經的“功臣”竟成了吸噬民脂的蛀蟲,還把李茂山的“功績”當成搞壟斷的幌子。
“回報?”蔣震冷笑一聲,“回報是靠正當生意賺的,不是靠搶!你們把冷鏈物流壟斷了,老百姓的柑橘賣五毛錢一斤,你們拉到省城賣三塊,這叫回報?還是叫掠奪?”
“你他媽少在這放屁!”孫浩被戳到痛處,指著蔣震的鼻子罵,“我們茂山集團養了上千號人,建冷庫、買車隊不要錢?沒有我們,清河的農產品爛在地里都沒人管!你個外來戶,懂個屁的本地情況!搞得自已跟個領導似的?你他媽的是不是演戲上癮啊?!”
張建軍在一旁慢條斯理地喝酒,這茅臺是好茅臺啊,美美嘗了一口之后,放下就被添火說:“小孫說的是實話。蔣老板,讓生意要懂規矩,清河的規矩就是‘茂山牽頭,眾人拾柴’。你非要來插一杠子,就是壞了規矩。”
“規矩?”蔣震聽后,心里也是有火氣的,這種搜刮民脂的集團有很多,但是這么光明正大的還真是不多,冷盯著張建軍說:“你們的規矩是什么規矩?拉幫結派搞壟斷是規矩?!拿著老百姓的利益當籌碼是規矩!我告訴你們,這種規矩,今天必須得破!你們自已不破,總有人來給你們破!”
“破規矩?”張建軍終于坐不住了,醉意也醒了大半,他指著蔣震的臉,唾沫星子都噴了出來,“你他媽算個什么東西!敢在清河說這話?我告訴你,想告你就去告!省紀委、華紀委你隨便找!別地方我不知道,但是,清河市就是這么個情況!一切!茂山集團說了算!天王老子來了,都得他媽的靠邊站!”
孫浩跟著起哄:“就是!什么叫壟斷?我們壟斷全國了還是壟斷全省了?不過是在清河讓點生意,輪得到你一個云州老板指手畫腳嗎?你說我們是土皇帝,你沒聽說過趙天成嗎?”
“趙天成?”蔣震故作疑惑地看向趙天成,眼神里卻藏著一絲深意,“你說的是我們廣貴省的省長趙天成?”
“可不是嘛!”孫浩得意地仰起頭,仿佛提到趙天成是多大的榮耀,“趙天成當年在清河當縣委書記,拉著一群自已人搞‘趙家班’,在清河說一不二,比我們李老爺子還橫!他就是廣貴省的土皇帝!”
這話像一把尖刀,狠狠扎進趙天成的心里。
他渾身都在發抖,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當年他確實在清河提拔了不少親信,現在想來,那些所謂的“自已人”,跟眼前的孫浩、張建軍何其相似。
他一直以為自已是在“團結干部”,卻沒想到在老百姓眼里,他竟成了“土皇帝”的代名詞。
“他能干的事情,我們為什么不能干?這些話,本不想跟你這個外來的和尚說的!但是,你他媽的真是讓人惱火啊!哼……”孫浩越說越囂張,“他趙天成能拉幫結派搞圈子,我們茂山集團就不能抱團讓生意了?人家從‘土皇帝’一步步坐到省長,你見京央對付過他?別以為你有省委書記秘書的關系就了不起,告訴你,我們李老爺子在京里的關系,比你想象的硬得多!真是…土包子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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