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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章 一只得不到愛的可憐蟲

    “這世上對待女子本就苛刻,卻總還有你這種人,為了一個男人,羞辱同為女性的同類。這不會顯得你忠貞,更像一只得不到愛的可憐蟲。”

    許宛歆被他用語一刀刀凌遲,明明心疼得想死,可身體偏又清醒著。

    她想讓他閉嘴,但是說不出話來,胸口憋悶的快要窒息,她咬牙忍受,試圖再一次挽回,抬起通紅的眼睛,“表哥,我說錯了話,你別生氣好不好?我錯了,我一時傷心,口不擇。”

    裴儉盯著她看。

    那張臉上青白交加,眼底有深切的恨意和不甘,面上卻重新變得楚楚。

    他覺得很陌生。

    前世今生,許宛歆究竟是怎樣一個女人?

    “你羞辱的不是我,該道歉的對象更不是我。”

    裴儉的聲音冷漠又淡薄,像極了對待一個陌生人,“我不是你的表哥,以后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許宛歆顫抖著青紫的唇,周身比這數九寒冬的天氣還要冷,她掙扎著不叫自己倒下去,不可置信于裴儉的絕情。

    “別耍手段,我不是君子,更不會對女人容情。”

    說完,裴儉看都不看她一眼,轉身朝屋里走去。

    許宛歆再也支撐不住,軟軟地坐倒在地。

    須臾,李管家走過來,提著她帶來的食盒,居高臨下,“郎君吩咐,許小姐今后不許再進裴府。”

    ……

    入夜后的京城,歌舞升平自是不少。

    整個煙雨樓,都被設宴者包下。聽風閣位于煙雨樓最幽靜處,池畔水榭,最是人間風月好景。

    陸聞笙甫一下車,便被迎了進去。

    此時雅室中央一個穿著清涼的舞姬正輕歌曼舞,他一到,那舞姬便款款遞出秋波,眉梢眼角俱是春情。

    倒一杯酒水,裊娜敬獻上來,玉璧在水紅的薄紗下若隱若現,更襯得膚色如羊脂玉一般潔白。

    蕭恂正在上首坐著,朝陸聞笙笑道,“舅舅今日倒晚了,該自罰三杯才是。”

    “有事耽擱了。”

    那舞姬身姿妖嬈,見陸聞笙不接杯,復又傾身,往前獻了獻,被他身旁的近衛攔下來,“大人胃不好,空腹不好飲酒,殿下美意,末將替大人領受了。”

    說罷一仰首,將酒盞里的酒一飲而盡。

    那舞姬不敢阻攔,扭頭朝上首看去。

    蕭恂臉色略沉,復又一笑,“舅舅不愛勾欄女子,這是才調教出來的雛兒,今日專為舅舅助興,舅舅又無內宅家眷,何妨快活快活?”

    陸聞笙捏著酒盞抬了抬手,屋角的行燈愈發照出雅然君子的氣度,笑道,“今日乏了。”

    拒絕之意明顯。

    蕭恂卻不肯罷休。

    皇后從前對他耳提面命,要他聽舅舅的話,他也對舅舅親近。但年歲大了,人便有了自己的算盤,仗著天潢貴胄的身份,在陸聞笙面前逐漸放肆起來。

    年輕氣盛,性情中的魯莽一覽無余,又常愛自作聰明,近來很是辦了幾件糊涂事。

    鹽引貪腐一案尚未了結,兩淮鹽場錯綜復雜,裴儉為官又手段老辣,光是修補漏洞,陸聞笙已為此頭疼數日。

    “香馥,”蕭恂看向陸聞笙面前的舞姬,唇角笑容涼薄,目光如刀,“努力一些。”

    這京中高門里的男人,誰不風花雪月?

    偏陸聞笙潔身自好,干干凈凈孑然一身,多少回了,舉凡宴飲,他大多推脫,實在推不過,也只清清靜靜地飲酒,視線都不會在女人身上停留。

    蕭恂只覺得他這舅舅假清高。

    都是男人,誰又比誰君子。

    今日便要叫這香馥的尤物,破了他的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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