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來的及時。

江稚跟著救護車一起去了醫院，看著他被推進急診的手術室里，她有點茫茫然的站在手術室外，怔怔望著正在手術中那幾個字，她手上是已經干涸了的血。

衣服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染上了他的血。

她現在看起來也很狼狽。

一旁的護士以為她也受了傷，“你的傷口也要去處理一下。”

江稚聽見聲音好像才回過神來，她側過臉看向護士，自己都有點聽不見自己說了什么，“我沒事，我沒受傷。”

身上都是沈律的血，掌心里鮮紅的顏色總是讓她容易回想起那年仿佛血光漫天的時候。

扎進去的那一刀，雖然沒傷到要害，但是傷口很深。

匕首被拔出來的時候，涓涓冒出來的鮮血就像是失控了的水龍頭。

“我看你身上這么多血，你不然還是去檢查一下吧？萬一有什么地方傷著了，你自己都不知道呢？”

“不用，真的沒事。”她的臉色白的不正常，慢慢緩過來之后逐漸平靜下來，她問護士：“手術大概要多久時間？”

護士說：“這個說不好的。”

護士見慣了這些，已經習以為常，她想了想，接著說：“現在還沒脫離危險期，不過你也別著急，他被送過來的很及時，應該會沒事的。”

江稚點了點頭，嗯了聲。

她坐在手術室外，緊緊攥著自己的手，腦子里一片混亂，不斷回放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如果沈律真的死了…

他死了她明明該覺得如釋重負才對。

她不用再忍受他的打擾，不用再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付他。

她該開心的。

可是她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手術室的門終于打開了。

主刀醫生摘掉了口罩，“人已經脫離危險，先轉去病房觀察，你是病人家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