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稍微逛了逛,馮時就嚷著累了要休息。
傅歡瞥了她一眼,無奈地說:“好好好,不逛了,我嬌氣的大小姐。”
之前兩人一起逛街也是這樣子的,逛不了多久馮時就喊累,要休息。
后來更是豪橫地讓人把衣服包包之類的動作,全部都送到家里來挑,果然人到了哪里都改不掉習慣。
馮時哭喪著地臉,這才陰轉多晴,“我們家小歡歡最好了。”
她挽著傅歡的手,語氣夸張又生動。
傅歡被馮時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抬手在她臉上輕輕一捏,“誰受得了你這么看著啊,任誰都會被你這張臉給騙了。”
想當初,她就是被馮時柔弱的外表給騙了的,原以為是個溫柔似水大美人兒,沒想到卻是個芭比女金剛,動不動動手的那種。
憑著記憶,傅歡帶著馮時到了一家西餐廳。
兩人剛到包間坐下,說是包間,不如說是隔間更準確一點,跟旁邊的包間也僅僅是隔了一個屏風而已。
傅歡去了衛生間,馮時凳子都還沒做熱乎,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明哲,昨天咱們明明說好的,你為什么沒有來?”林書云的聲音隱隱帶著哭腔,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坐在對面的傅明哲不放,臉上盡是被爽約的委屈。
傅明哲聞眉毛微挑,手中的打火機“啪”的一聲串出一截火苗。
他微微低頭,指間的香煙便燃氣點點猩紅。
只見他輕輕吸了一口香煙,緩緩吐出煙圈,才漫不經心地抬眸子看向林書云,“我以為我不來,不會已經清楚我的意思了。”
說話的時候,傅明哲臉上還掛著淺淺的微笑。林書云卻只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寒冷的冬天,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冷水。
她不肯相信傅明哲話里的潛在意思,扯了扯嘴角揚起一抹難看的笑,“明哲,你剛才是什么意思?我怎么都聽不懂你說話了呢?”
傅明哲勾了勾嘴角,任指尖的香煙繼續燃燒卻沒有再吸,“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倒是沒想到你這么天真。”
他含笑的眸子下隱隱帶著些不耐煩,雙眉間輕輕地皺在一起。
“天真?”
一瞬間,林書云覺得天都塌了,明明那天晚上他們都還好好的,怎么才隔了兩天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對啊,不是天真是什么?”傅明哲嗤笑一聲。
冷淡的聲音在林書云耳邊響起,她甚至從傅明哲的話里聽出來了嫌棄的意思。
就仿佛那天跟她溫存的人不是他一樣,林書云雙手死死的扣在一起,已然明白過來傅明哲的意思,哪怕她內心里很不愿意相信。
“你耍我?”
看著林書云憤怒的樣子,傅明哲驀地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么?”林書云惱怒的問。
“我笑你好笑,”傅明哲頓了頓,對著林書云做出一個等一等的手勢,一邊在煙灰缸里將手中的煙滅掉,一邊笑得不可自拔。
終于,在林書云即將暴走之前,傅明哲才直起了腰,“林書云同志,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能叫我耍你呢。”
林書云張了張嘴,卻被傅明哲打斷,“更何況,你不是也耍了我嗎?”
聽出傅明哲語氣里的冷淡,此時林書云的腦子正在飛速的運轉,想知道傅明哲口中的事情指的是什么。
“所以啊,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裝得這么無辜,私底下你是個什么樣的女人,我已經打聽的很清楚了。”
話落,林書云猶如置身冰窟,“明哲,明哲,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我不知道你是因為聽信了什么謠,誤會了我,但是,請相信我,我,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啊,我對你的感情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呵……”傅明哲自嘲的笑了笑,“真心?”
“對啊,明哲,我是真心喜歡你的!”林書云站起身,抬腿跨到對面,抓著傅明哲的手放在心臟上,“你難道感受不到嗎?我整顆心都是在為你跳動的啊!”
隔壁的馮時聽到這里,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老天爺呀,真的笑不活了。
林書云怕不是猴子派來的逗逼吧,還正心都為你跳動,嘔……
沒有傅明哲,好像你的心臟就不跳動了一樣。
林書云眼淚鼻涕的,聽到一聲極小聲的笑聲,頓時愣了愣,細聽之下又沒有再聽到什么,面上又恢復了過來,一臉真誠地看向傅明哲。
“是不是謠,我心里清楚,那天晚上你騙我的事情我不也沒有跟你計較嗎?”
那天晚上?林書云的臉倏地變得蒼白起來,“明哲,你,你再說什么啊,我怎么聽不懂啊?”
“聽不懂?”傅明哲猛地收回自己的手,徹底冷了臉,“那天晚上在老宅,你還要我再說的更明白一點嗎?你騙我你是第一次,我是喝醉了酒,可我不是傻子!”
那天晚上他就奇怪怎么林書云老是灌他的酒,現在回過味來才發現,還有奇怪的地方,他都沒喝多少就覺得神智不清起來,說不定林書云遞來的酒就是有問題的。
第二天,他其實就察覺出來有些不對,經過調查,實際上的林書云,和在他面前的林書云根本就是兩個人。
兩人談戀愛已經好幾個月了,但是林書云在他面前一直都表現得十分傳統,連接個吻都能害羞臉紅半天,私底下竟然私生活混亂得不得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林書云的第幾個男人,為著這件事他沒少被知情的好兄弟笑話,害他丟盡了臉不說,他都害怕被傳染上什么傳染病。
傅明哲越想越氣,抬手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部都掃落在地,“嘩啦”一聲響,玻璃殘渣碎了一地。
“嘶……”
林書云被跳起來的玻璃渣割傷了臉,臉上被劃開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