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著說,雖不能嫁與你為妻,但也想為你穿一次紅嫁衣。你穿著我繡的婚服,與裴氏再次拜堂!”
“陸遠澤,你真令我惡心!”蕓娘聲音泛冷。
白天與正室磕頭拜堂,夜里與外室喝交杯酒,多可笑多惡心!
陸遠澤神色微微慌亂:“蕓娘,繡婚服繡嫁衣,是每個女子都要做的啊。我不過是順應習俗……”
“裴氏騙了我,是裴氏騙了我。我如今已知錯,裴氏已死,一切都過去了!”
容澈下巴一揚:“誰說女子繡嫁衣是習俗?”
他征戰沙場多年,一雙手砍斷過無數敵人腦袋。但,從不曾拿過針!
此刻,他攤開手,隱約能看見細細密密的針眼。
“蕓娘的嫁衣,我繡的!”
“誰規定只能女子繡嫁衣?”
“只是你不愿罷了。”容澈一臉不屑的看著他。
“上天將世間最好的女子送到你面前,為你生兒育女,孝順公婆。蕓娘的好,天下皆知。唯你,不珍惜!”
“你不配!”
“蕓娘是我的妻,你帶不走他!”當年他錯失蕓娘,足以讓他后悔終生。
絕不會再給陸遠澤第二次機會。
陸遠澤一行清淚落下:“不對,全都不對啊……容澈不對,不該有容澈……”
他眼神落在陸淼淼身上。
抬手猛地指向陸淼淼:“不對,不對!不該有陸淼淼!不該有陸淼淼!”
“沒有她啊,明明沒有她的啊。”
“全都是因為她,一切全都錯了。”
“她是誰?對,她是誰?她是妖孽吧,妖孽!她是出生早夭的命格,她早就該死的命格!”陸遠澤指著淼淼,大聲瘋叫。
“瘋子!胡亂語的瘋子!誰能詛咒自己女兒早夭?!”
“妖惑眾,哪里沒有淼淼?淼淼明明白白站在你面前!你瞎了?”圍觀眾人怒聲大罵,他竟咒罵淼淼。
“她不是,不是我的女兒。我女兒出生就被溺死,她不是!她一定是妖孽,燒死她!”他仿佛記憶已經錯亂,瘋瘋癲癲的指著淼淼瘋叫。
“好好的忠勇侯府,淪落到如此境地。誰能想到,三年前陸侯爺還是儒雅出眾的模樣呢?如今竟瘋得這般厲害,連女兒都不認識。”朝臣嘆息。
唯獨許氏手心直冒冷汗,陸硯書兄弟三人呼吸微微粗重,看向陸遠澤的眼神帶著冷意。
唯有他們知曉,那不是胡話。
更不是妖惑眾。
是事實!
是前世已經發生過的事實!
壞消息:陸遠澤重生了。
好消息:重生到一切無法轉圜的時刻,活活氣瘋了。
陸遠澤穿著喜袍瘋瘋癲癲的朝門外跑去:“嘿嘿,北昭是我的咯……”
“皇帝都比不上我……”
隨著陸遠澤離開,眾人不由嘆息。
“一手好牌打的稀爛,若不是他養外室,如今忠勇侯府該何等風光。”
陸硯書偷偷問角落的淼淼。
“淼淼,你的請帖,給朋友了嗎?今日來喝喜酒了嗎?”
陸淼淼皺起小臉,她的喜帖,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