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擺著燒雞、醬牛肉一類的葷菜,還有水果,和小孩子愛吃的零食。
高耕嘴里罵罵咧咧的:“真他媽敗家娘們!買這么多東西給那個死丫頭,咱們家還過不過了!”
“祭拜之后你不吃?”鳳蘭陰冷的等了他一眼,陰陽怪氣道:“哪次祭祖收回來的東西你少吃了?”
“跟你那個饞嘴的死爹一個樣!要我說,咱家就是被你吃窮的,兒子也被你吃的不敢來投胎!”
越說越生氣,飯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摔:“你自己收拾吧,我去外面拆元寶!”
一項逆來順受的人,突然有了脾氣,高耕哪忍得了。
“你他媽怎么跟老子說話的,你皮又癢了是不是!”他張嘴就罵。
鳳蘭冷笑轉過身:“我皮不癢,但是我看你耳朵是不疼了!”
高耕一噎,耳朵上的傷還隱隱作痛,氣焰真消了幾分。
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在罵出聲。
娘的,把這賤、人惹急了,她是真下死嘴咬啊!
鳳蘭因為下午聽到的東西,這會兒正在氣頭上,哪會有什么好臉色。
何況,一個被欺壓久了的人,一旦豁出去,發現對方沒這么可怕后,就不會再繼續忍耐了。
她一個人蹲在院子里拆元寶,夜風凌冽,沒一會兒手就凍得有點僵硬。
黑著臉沖屋里罵道:“人呢?死屋里了,趕緊出來幫忙拆元寶!不然等你閨女回來,第一個活撕了你!”
“你會不會說話!好好說不行嗎?什么叫我死屋里了,我看你真是蹬鼻子上臉,欠揍!”高耕氣惱地走出來,一腳踹鳳蘭背上。
鳳蘭不設防,一頭栽近元寶堆里,額頭重重磕在元寶底下的泥土地面,疼的倒抽一口涼氣。
她緩了緩,才慢悠悠站起來。
平靜的看著高耕,掄圓了胳膊狠狠一耳刮子抽上去。
手指剮蹭到高耕受傷的耳朵,疼的他吱哇亂叫:“你瘋了你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來啊!”鳳蘭吼道。
尖銳的聲音震得高耕愣了愣。
“告訴你,姓高的,你再敢打我試試!”
鳳蘭冷笑道:“以前的都不算,這是第一次。”
“你踹我一腳,我還你一巴掌。但是!再有下一次,咱倆就一起死!你試試看我敢不敢!”
混濁泛紅的眼睛,沒有半分理智可。
癲狂、瘋魔,歇斯底里。
高耕沒由來心里有些懼怕,軟了態度嘟囔道:“你喊什么,我不就是氣急了給你一腳嗎,又沒傷著你。”
“你給我耳朵咬掉一半,還不知道能不能長回去,我都沒說什么。”
“長不回去最好!”鳳蘭咬牙切齒:“缺半個耳朵,你就能長記性了!”
高耕心里堵得厲害。
擱到以前,他的狠揍鳳蘭一頓。可現在……他不敢,這娘們瘋起來狠著呢!
“拆寶吧,哪這么多廢話。”他避開視線,老老實實蹲下來拆元寶。
鳳蘭也沒繼續發瘋,蹲在他旁邊拆元寶。
沒過多久,天色徹底暗下來,院外兒的風呼呼打著響哨,溫度越來越冷。
堆在一塊兒的元寶,外面的一層被吹的到處都是。
夫妻倆按照賴傳他們的法子,喊著盼盼的名字:“盼盼,女兒啊,回家吃頓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