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了搖頭,看向沉睡的莊鶴,“這要問他。”
棠恬還記得當日莊鶴奮不顧身撲過來的樣子,稍加思索,便似乎有了答案。
她實在無法面對莊鶴,起身來到窗邊。
若那天沒有商焱的人提前發現藏在住院樓的狙擊手,后果會怎么樣?
她恨莊鶴的喪心病狂,又感念他曾舍命救過糖果,復雜糾結,難以喻。
莊雪芮來到她身邊,拍拍她的肩。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的善不足以彌補他的惡,商焱知曉事情真相,還花費天價請來世界頂級的醫生為我哥治療,他已經仁至義盡,你們并不欠他什么。”
“恬恬,”莊雪芮拉住她的手,微微一笑,“等他身體穩定一些,我會把他帶去英國照顧,他不會再打擾你們的生活。”
“你們的婚禮我不能參加了,希望你和商焱百年好合。”
每對閨蜜也許都許諾過做彼此的伴娘,可等到長大,總是有各種各樣的原因失約。
棠恬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有任何需要,記得隨時找我,我們永遠是好朋友。”
莊雪芮靠在她的肩上,“好。”
隨著棠恬離開,病房里再次歸于寧靜。
莊雪芮想重新浸濕毛巾給他擦臉,轉身的瞬間,她聽到病床上傳來一聲呻吟。
回家路上棠恬心情不太好,讓豐煬掉頭去方語桐的咖啡廳。
本想找她聊聊天,哪知小羅醫生也在,倆人正在窗前的卡座里你儂我儂。
她識趣的沒做電燈泡,下樓選了本英文原版的懸疑小說,剛想走忽然想起要給糖糖買幾本兒童畫本,回頭不巧撞掉了身后的人,她的書掉在地上。
棠恬忙撿起來,遞給她,“不好意思。”
在看清眼前那張臉時,她愣住了。
女人大概四十多歲,或者更大一點,但她保養的很好,氣質典雅溫婉,讓人一眼便覺得莫名親切。
女人接過書,朝她點了點頭,繞過她離開。
棠恬回過神,覺得那女人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選了基本畫本,她決定去找女人問一下,剛好她在結賬還沒走。
就在她要過去的時候,方語桐突然蹦出來,“怎么來了也不說一聲呀?”
“看到小羅醫生也在,沒打擾你們,”她往外張望,“等我一下。”
棠恬追出去的時候,剛好看到女人上了一輛白色轎車,絕塵而去。
她站在門口,腦子不停的回想女人的模樣,總覺得在哪里見過。
和方語桐回樓上聊了一會兒,也是心不在焉。
回家洗澡,出來看到糖糖正在她新買的書上寫寫畫畫。
“寶貝,這是媽媽的書。”
糖糖抬起頭,“對啊,我在幫媽媽寫名字,我們在幼兒園都要寫的。”
商焱手把手的教過她寫爸爸媽媽的名字。
她湊過去,發現扉頁上寫著歪歪扭扭的“棠恬”二字。
驀然,丟在某處的記憶被她撿了起來。
戶籍科,那個讓她姓棠的中年女人。
她立刻讓豐煬去調方語桐店里的監控,還有付款方式,看能不能找到那個女人。
不巧的是她用的現金,監控看清了臉,人卻消失于茫茫人海。
婚禮終于如期而至。
為接送賓客前往太平洋的海島,商焱動用了上百架私人飛機,驚動了全球的媒體。
棠恬在空中俯瞰那座海島,仿佛在碧藍海洋中盛放的一片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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