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恬覺得不可思議。

商焱仿佛知道她要問什么，復雜的看著范璐云消失的房間門。

“是老頭子的意思。”

“那也太過了。”

雖然范璐云曾經意圖害自己，看到她如此寥落卻絲毫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慰。

“我看她精神好像有點問題。”

商焱淡聲說：“從天堂墜落地獄，一時難以接受，很正常。”

范璐云再出來的時候換了件衣服，凌亂的頭發勉強收拾整齊，仍然和以前的她判若兩人。

她期期艾艾的問糖糖，“你看奶奶這樣行嗎？”

糖糖是個善良的孩子，盡管覺得怪異，依然鼓起勇氣走到她面前。

奶聲奶氣的喚道：“奶奶。”

“哎~”

這聲奶奶就像一陣風，吹燃了她眼中即將熄滅的殘焰，她激動的張開手臂把她抱起來，稀罕的蹭著她的小臉，滿眼的滿足。

“我的親孫女呦。”

棠恬心中百感交集，轉頭看向商焱。

他依然面無表情，眼睛卻一瞬不瞬的望著擁抱的祖孫二人。

他心里真的沒有觸動嗎？

衣角被拽了下。

她低頭看去，小糖心小聲說：“媽媽，她真的是奶奶嗎？怎么不一樣啦？”

棠恬做了個噓的手勢。

沒一會兒，糖糖擰著小身子要下來，“奶奶我喘不過氣了！”

范璐云慌忙放開她，緊張的問：“有沒有事啊？”

糖糖活動的小胳膊，朝她露出甜甜的笑容，“沒事的奶奶。”

她如釋重負，“那就好，那就好。”

商焱冷聲說：“今天是你的生日，恬恬猜測你想見孩子，特意帶她們來看看你。”

棠恬讓豐煬把帶來的蛋糕和吃的放在桌上。

“沒想到環境這么簡陋，要不要換個地方吃？”

范璐云慢慢收了笑，站直身子，用眼角睨著棠恬。

“你會這么好心？”

棠恬揚唇，“對，就是這個感覺，這才像以前的商夫人嘛。”

“你在取笑我！”

范璐云羞惱成怒，提著她帶來的東西就要往外扔。

商焱不疾不徐的說：“想留在這里，就繼續作。”

范璐云怔住，“你要帶我出去？兒子，你還是放不下我這個媽媽對嗎？我就知道！”

她眼睛漸漸濕潤，咬牙切齒：“老東西用你媳婦兒當借口，把我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不就是為了捧凌沐雨那個狐貍精上位嗎！我偏不如他的愿！”

“我要回去！兒子，帶我出去！”

和她悲恨交加相比，商焱的神色就像一汪平靜無波的水。

“如果你對我的妻子依然抱有惡意，我會給你換家環境好一點的療養院。”

“不要！”

范璐云急不可待的拉住棠恬的胳膊，“你幫幫我，我保證以后再不跟你作對！”

棠恬杏眸平靜的望著她，“我可以幫你，但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說！”

這個問題不適合孩子們聽，棠恬讓豐煬帶孩子們院子里玩。

她開門見山：“黃精藝是誰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