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那是一句久違的歉意，帶著說不盡的難過與沉重。

他的突然出現，讓趙梓瑩猛然愣住。

她多少次都以為，他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相見了！

三郎的面容，被邊關的風沙吹得粗糙，多了幾分沉穩和滄桑。

許久后，她回過神來，輕輕“恩”了一聲。

就算是......原諒了吧！

她們不再是夫妻，不再糾纏，自然也沒必要彼此憎恨。

一切都過去了。

顧尛隱沒在袖子里的手攥得很緊，唯有這樣，他才能克制住自己激烈的情緒：“最近還好嗎？”頓了頓，“你看起來氣色不錯。”

趙梓瑩點頭：“挺好的。”

頓了許久。

她又說：“什么時候回來的？”

她問，就像是久別后的朋友，淡然寒暄。

顧尛喉結艱難滾動：“今日剛到，過來給孩子上柱香。”

去年的今日，她請了大和尚在這里給孩子誦經禱告！

他想，或許這一日，是被算作了孩子的祭日吧！

放在旁人家，打落的孩子算不得一個完整的人，沒有人會去紀念、去超度，但這個孩子于她、于他，卻終究是不一樣的！

所以在得到調令后，他日夜兼程，趕回了過來。

顧尛深深凝望著她，眼底驀地被模糊：“我把、我們的女兒，下葬了。我有告訴她，我是愛她的。是真的......”

趙梓瑩心口揪緊。

三哥告訴她了，說殘留下的灰燼已經重新攏好，裹在她的衣裳里下葬了。

沒想到，是他去做的。

“好。”

“她有名字嗎？我們的女兒，你給她取名字了嗎？”

“瑤華。”

顧尛輕念這兩個字，心痛如絞。

他們有過孩子。

這個是他們女兒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