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車馬提前停下來,怕是要在山里淋雨了。
他們借住的村莊叫上口村,村長家只剩下老兩口帶著一個小孫子。
老婦人眼睛不太好,需要人攙扶走路。
小孫子叫天寶,看到葡萄便給了他一個小彈弓,倆孩子很快便玩到了一處。
林恬兒這邊生火做飯,天寶偷偷跑過來,扒著灶房的門。
雨在這時“嘩”地一聲降了下來。
林恬兒看到天寶小身子都濕了,對他招手,“怎么不進來避雨。”
天寶從來沒見過這樣漂亮姐姐,害羞的一句話也不敢說,轉身沖進雨幕里回了上房。
上房,村長正在和唐國公敘話,整個人也是緊張不已。
“老人家,我見你家宅院甚多,怎么才你們祖孫三口人?”
老漢長長嘆了一口氣,“原本家中養了五個兒子,二個女兒。可天不給人活路,養大的就成了三。大兒子還好,留了香火死在了戰場。二兒子還未成年又被征兵的帶走了,三年前也沒了。”
老漢說著說著,語氣低沉下來,“哪知道…”
他一邊說,一邊抹眼淚。
“去年,官府又征徭役,小兒子離開家后再也沒回來。他娘為此天天哭,眼睛生生哭瞎了。”
宋淵的神色越發低沉,剛剛健談的情緒也消了。
“苦了您了。”
老漢抹淚,“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這時,一陣砸門聲打破低沉的氣氛。
侍衛開門,驚訝,“蕭將軍!”
蕭苛喜出望外,“終于趕上了?”
三步并做二步進了正堂,“國公爺,我有事向您回稟。”
宋淵見他全身濕透進來,對一旁的侍衛道,“給他尋一身干凈的衣衫,有話一會再說。”
蕭苛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先去換衣衫,再次坐定后,蕭苛急切道。
“國公爺,屬下冒昧問一嘴,您為何下船改行陸路?”
白執事立即道,“官家的人告訴我前方河道淤堵,官船行不過,這才下了船。”
“可是那個長著酒糟鼻的男人?”
“對,就是他,有什么問題嗎?”
上口村村長疑惑道,“河道怎么會堵塞呢,罕陽渡在去年底才得了告示,圣上南巡要經此處,我兒子就是給這河挖河道才被帶走的,絕對不可能淤塞。”
蕭苛回神,恍然道,“我想起那人是誰了,之前我便覺得眼熟,卻是怎么也想不起來,他是慶平公身邊第一大護衛,方林。”
白執事驚得一身冷汗,“國公爺,咱們可能被人設了圈套了,有人故意不讓咱們走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