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就將手遞向官差,“還不將我手上的鐐銬解了。”
隨后又對岑氏翻了一個白眼,“是誰說我是喪門星的,我早就說了,我懷的這個兒子是你們古家的福星。”
差爺將手上的銀票反反復復數了三遍,對后對著林恬兒討好一笑。
“這位夫人數錯了,這里只有九十九兩,這贖出一人要一百兩銀子。”
林恬兒趴在車壁上,對那官差點頭,“差爺護送他們一路到幽州辛苦,這是我送你的茶水錢,可不是買人的錢。”
她說罷,看向蕭荊花,“古蕭氏,先不說你我的舊怨皆是你惹事在先,我不落井下石已是對你網開一面。
今日就說說你的劣根性,你不知收斂一路伺候好你家主母,還妄想用假孕來博取我的同情,你這種自私自利不擇手段的女人,死不知悔改,我怎么可能救你。”
她放下車簾,再不想多看她一眼。
古岑氏聽到林恬兒的話,當下恍然,抬手給了蕭荊花狠狠一個巴掌。
“賤人,我就說,這么多年沒有人再為老爺懷上孩子,憑什么你一來古家就有了。原來都是你在騙老爺,看我今后怎么磋磨你。”
喜鵲回坐到車上,挑開車簾對著外面的蕭荊花也是啐了一口。
“就沒見過你這么不要臉的,你這種人活著都是浪費糧食。”
蕭荊花還想再撒謊,卻被官差推了一把,差點踉蹌摔倒,再無力去爭臉面一事。
此刻,聚祥樓內,宋寧軒由小二引著走向三樓一間雅室,推開房門那刻羅祥便激動地站起身了。
“真的是您,世子爺!”
宋寧軒伸手制止他后面的話,“羅大人,我早已不是什么世子,這樣的話日后不要再提了。”
羅祥卻是不安地跪下,道,“羅某是世子爺一手栽培起來的,您叫我一聲大人,屬下怎么敢當!”
宋寧軒擺手,“那都是舊事了,也是你有能力,才能在都察院這種勾心斗角的衙門里存活下來,我不過是舉薦你而已。”
他伸手虛扶,羅祥順勢起身讓到座位,多少有些不太自在,畢竟是昔日的主子,能同桌而席,多少帶著緊張。
“當日收到主子的來信,我就知道,主子洪福齊天,怎么會遭意外。”
宋寧軒端起桌上的茶盞喝了一口,“臨水縣這等小事,原不用驚動于你,只是我沉寂了三年,對京都官員的情況多少有些脫節,你在都察院,這方面的事情最為了解,不妨給我講講。”
羅祥如今已做到三品大員,可他在宋寧軒面前依舊謙卑不已,將官場上的變數詳細地講了一遍。
宋寧軒聽得認真,只是沒想到三年當中,有那么多人落馬,抄家、砍頭,如今的朝堂竟是多半不識得了。
他輕嘆一口氣,“這些人,待你回京后詳細整理一份資料給我,日后我有大用。”
一桌的菜飯已經上齊,他拾起筷子禮讓道。
“菜都涼了,你也吃吧!”
羅祥這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隨后拿起筷子就近夾了一口紅燒肉放進嘴里,他還真的餓了。
只是嚼了兩口便覺得肉味不對,又夾了一筷子炒青筍,表情微末地變了變。
隨后他發現主子吃得也不太滿意,歉意地道,“昨日初到臨水,在一家林記吃了頓便餐,只覺得臨水雖然苦窮,可這吃食做的遠超京城。今日才訂下這間最大的酒樓宴請主子,可這菜怎么做的還不如一間小小的鋪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