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苛點頭應了,林恬兒這才進了房屋。
林恬兒徑直來到繡床前,看著原本略微富態的古月蘭如今面容慘白,昏迷不醒,心中無波無瀾。
岑氏走到床頭那瞬間就止不住落淚,“好好的人,如今病得昏迷不醒,她還那么年輕,還有那么多的將來。”
林恬兒坐下身給她探脈,隨后掀開被子。
芙蓉錦緞的褥面上滿是血水,這么大的血量饒是學醫出身的她看了都覺得觸目驚心。
岑氏竟能沉得住氣一直等到她來,是真的名聲重要,還是她想放棄這個女兒?
“岑夫人,令愛得的這病您心中可有數?”
岑氏神色不好,支吾許久。
“自然是知道的。”
“夫人心中的數,我也不繞彎子了,古小姐腹中孩子落胎,大出血,本就兇險,可那孩子卻沒有下來。岑夫人做好心理準備。”
岑氏身子一顫,“準備,什么準備?”
林恬兒睨了她一眼,“古小姐的病情被耽擱如此久,難道夫人心中沒數?出了如此多的血,還要催排死嬰,您覺得古小姐還有命活?”
岑氏身子晃了晃,不敢置信地道,“怎么會有性命危險呢?早前我也小產過,也是這樣的血流不止,可大夫說那是在排除惡露,流干凈就沒事了呀!”
林恬兒從手鐲里拿出銀針,飛速地在古月蘭身上幾大穴位處落針。
“人和人的情況不同,你那一胎如何滑落我不清楚,她的是意外出事,外力導致小產自然兇險。如今她大量失血,又沒有可手的設備,就算是我也只能說是勉強一治。”
岑氏不住地擦眼淚,她哭求著,“宋夫人,您說什么也要救救月蘭,我就這么一個女兒,只要您救好月蘭,您叫我做什么都行。”
林恬兒看了她一眼,這位岑氏雖不是什么良善之人,這一刻她對女兒的拳拳愛護之心真讓人羨慕。
“能救我自然會盡力,救不了夫人求我也沒用,畢竟弄成現在這樣的結果的人也不是我。”
她說著來到窗前,提筆寫藥方。
岑氏臉色不好,想到一切禍事根源,厲聲向外喊了一句,“來啊,叫蕭氏那個賤人到廊下跪著,小姐一刻不醒,她就一直在那跪著不得起來。”
岑氏如何折磨蕭荊花都跟林恬兒沒有關系。
不過是惡人懲治惡人,蕭荊花落得這樣的下場,也只能怪她不曉得自己是什么身份,不明白做人要遵守尊卑的道理。
就像是她沒有那個本事,還學人耍陰謀詭計想奪她田產,現在雞飛蛋打,連古縣令也不敢護著她,都是她活該。
東南墻下的大榆樹忽然向她傳遞消息。
“人來了,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