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醫門眾人便出發返回了杭州,這場比試的結果雖然沒有公布,但是很多人看到眼里,結果也就心照不宣了,不過秦絕說的話還是對一眾韓醫的打擊很大,尤其是對于韓一水和韓三斤而,這個結果更是有些難以接受了。
于是昨天晚上,他們便趕往了秦絕落足的酒店,想要拜訪一下秦絕,商談一下緩和雙方關系的事宜,只可惜,秦絕根本沒有見他們,甚至是一眾醫門的醫師都將秦絕的話視為圣旨,對這些韓醫避之唯恐不及。最后還是啟德法師實在看不下去了,這才出來見的他們。
看到是啟德法師,兩人明顯有些驚訝了,這位奉恩寺的老和尚竟然跑到了這里,這著實讓他們有些意外了。
韓三斤臉上似有不屑,冷聲斥道:“說什么不與韓醫來往,這又算怎么回事?我看這小子分明就是故意羞辱我們的。”
“小東西出須有所忌諱,老子現在可不是什么韓醫,老子叫殷繼德,正經的殷門古醫的傳人,可不要把我跟你們混為一談,再說了,你小子什么時候能夠長點心,就憑你這眼界和氣量,我看要不了多久韓醫也能完蛋!”啟德法師冷斥道,臉上滿是厭惡之色。
聽完法師的話,韓一水臉色微變,輕聲的咳嗽了兩聲。他早就聽聞啟德法師幼年曾經隨師父在華國學習醫術,沒想到淵源竟然如此之深,這或許就是啟德法師與他們的不同,在韓醫之中,啟德法師輩分之高,醫術之強,但是卻從來沒有發表過任何不利于中醫的論,甚至早年時曾經大力推動中韓醫師交流學習,只是后來這些年,韓醫逐漸自外于此,啟德法師這才隱世而居,專心學術,再也無力去做所謂的傳承和源頭的爭執了。
尷尬的笑了兩聲,韓一水低聲問道:“法師此舉,莫非是要隨醫門去華國了么?”
“是啊,葉落歸根么,我本來就是一個孤兒,師父死了,對著這里也了無牽掛了,好在我的義父家族還有傳人,我自然要前去照應一番了。”啟德法師笑著說著,臉上很是滿是歡喜。
點了點頭,韓一水沒有多說,微微頓了頓,低聲問道:“今早法師的話,似乎早已經預測到了這個結果,不知道可否指點一二?”
“指點?呵呵,難得你韓一水也能如此謙遜。若果早這樣,現在也不至于讓韓醫落入如此境地了吧?須知日醫如此上不得臺面,還與醫門確立了合作關系,我很想知道,若是五到十年之后,韓醫是像你們所期待的那樣,還是像那小子說的那樣,我相信這一天,我一定能夠看到。
至于這個結果,我自然知道,比賽前的一個晚上,我和那小子曾坐而論道,他對于醫術和醫道的領悟,皆是千年不出的,勝過你自然不在話下,這次的比賽,我若是猜的不錯的話,他用的便是蠱蟲了吧。
唉……,多說無疑,你們還是請回吧,事已至此,還說那些屁話有個屁用,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沒事扯個什么淡呢。”
說完,他便擺了擺手,也不待兩人反應過來,轉身便離開了。
“蠱蟲?這是什么?”韓三斤沉聲問道。
沉默了半晌,韓一水方才冷聲說道:“這是苗疆蠱術,想不到竟然真的有人掌握了,自古蠱巫便是一體,再加上他超凡的醫術,若是我猜的不錯的話,他應該是一個巫醫了。”
“巫醫?難不成巫醫比傳統的中醫還要厲害么?”韓三斤低聲問道,嘴角微微一抽,臉色明顯有些難看了。
“唉……”無奈的嘆了口氣,韓一水無力的搖了搖頭:“其實你我都知道,韓醫傳承自中醫,沒想到你竟會如此的抵觸中醫,連他們的文化都沒有完全的搞懂,這便落了下成了。
巫醫乃是中醫的一種,可是它出現甚至比中醫更要早,有人說中醫的前身便是巫醫,不過卻只繼承了醫這一塊的知識,而巫醫不僅是醫師,同樣也是巫師,神鬼莫測,攪動風云;原本我以為我的醫術勝過秦政多矣,想不到他的傳人,竟然遠勝于我的傳人,而且順便連我一起干掉了,還真是讓人無話可說啊。”
長嘆了口氣,韓一水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很多,臉色也有些低沉。
“其實我最想知道的是,他真的只有三十歲嗎?”
或許知道現在韓三斤才意識到,那個白發蒼蒼,面容枯槁,卻談笑無忌的老人,竟然只是而立之年。
……
飛機順利降落到杭州機場,聞悉了眾人的行程之后,張繼峰早早的便率領醫門留守的眾人在機場迎候了。眾人奇怪的發現,除了他們之外,竟然還有幾個年輕人也等在那里,其中領頭的竟然是一個太胖子,他的手里還拉著一頭藏獒,看起來很是兇惡,不時的低吼兩聲,似在顯示它的威武。
這里是特殊接機通道,他們也是知會了相關部門的領導,這才進來的,他們疑惑的是這幾個人到底是怎么進來的,尤其是這條狗又是怎么能放進來的。
飛機順利降落,醫門的眾人慢慢下來了,這是特別安排的轉機,所以并沒有太多的乘客,稀稀落落的二十多人下來之后,眾人便飛快的迎了上去,很快所有人都出來了,眾人歡聲笑語,說著此行的經歷,臉上都滿是喜悅之色。
秦絕、殷小離和高月走在了最后,他們的前面走著的,一個是老和尚,另外一個便是古里浪了,不過對于殷小離代替他收徒的做法,他雖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但是還是默認了,不過他也說明了,可以留他在醫門增廣見聞,甚至可以跟著殷小離和屠封等弟子學習醫術,但是他卻不會教他的,或許從一開始,秦絕就并不待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