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他的調查得知,禮部侍郎家有資格參與會試的人只有方解玉。
這方解玉不學無術,是京中出了名的紈绔。
他雖然已經是二八年華,但整日游手好閑,四處闖禍。
若不是有禮部侍郎這個好爹,他早就被人教訓了。
夏清寧得知這些線索,頭疼不已。
皇上這是給了她一個燙手山芋。
還沒等她想到應對方解玉事件的辦法,更棘手的問題出現了。
有侍郎夫人這個成功的案例在前,其他人紛紛效仿。
接二連三地有人帶著重禮登門拜訪,他們像是找到了竅門。
跟侍郎夫人一樣,不管夏清寧是不是愿意接受這些人的禮物,他們強硬地塞給她。
還沒等夏清寧分清楚誰是誰,人就已經跑遠了。
夏清寧看著堆放在身旁的銀票和禮物,又急又氣。
突然,她靈機一動。
招呼在門口守衛的小廝,“去,在府門口支一張桌子,我等會過去。”
小廝應聲而去,按照夏清寧的意思,在府門口支了桌子。
她等一切就緒,坐在門口等著人上門送銀子,甚至為了了解情況,還找了人專門記錄。
隨著太陽慢慢地跑向西邊,天色逐漸暗淡,來送銀子的人也越來越少。
她看著面前堆積如山的銀票和禮物,心情復雜。
見時間不早了,她讓小廝將銀子和禮物整理好,而后率先抱著一匣子銀票回房。
在她身后,浩浩蕩蕩的跟著小廝,他們抬著幾個實木箱子,亦步亦趨地跟著夏清寧。
琴娘驟然看到這動靜,被嚇了一跳。
她的眼睛瞪得溜圓,忙抓住夏清寧的胳膊,“清寧,你這是做什么?”
“這些是誰給你的?”
“你是要做什么,若是缺錢跟娘親說,可不能做什么喪盡天良的事情!”
夏清寧輕笑,沒想到琴娘竟然會想得這么偏,她輕輕拍了拍娘親的手背。
“娘親,您放心吧,我明白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的。”
“晚膳我就不在家里吃了,等會我還要進宮一趟。”
隨后,夏清寧吩咐小廝把金銀珠寶都放在自己的房間里,小心地翻看整理好的受賄的賬冊。
在確定沒有紕漏和疏忽之后,她馬不停蹄地趕往皇宮。
路上,她不斷地思索等會見到皇上應該說些什么。
夏清寧走進御書房,空氣中彌漫著龍涎香的味道,她蓮步款款去到皇上面前,恭敬地行了一個標準的大禮。
“陛下,自您將科舉的重任委托于我,試圖破壞科舉公平的人紛紛冒頭。”
“今日便有不少人陸陸續續地給我送禮,希望我泄題。”
夏清寧頓了頓,深吸一口氣,“禮部侍郎夫人送來銀票高達五千兩,鴻臚寺少卿周遠送來珠寶玉石,粗略估計約有三千兩,還有光祿寺……”
她每說出一位官員的名字和其行賄的數額,皇上的臉色就會陰沉一分。
當她匯報完,將賬本交到皇上手中,他的臉色烏黑,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他翻看賬本,看著上面記錄得清清楚楚,他越想越氣,手不住地顫抖。
“砰——”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