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振山平日里幫犯人家屬送點東西,賺點油水,自然認得這個牢犯。
他是當地豪紳的兒子,平日里仗著家里有點權勢,為非作歹。
這次他去青樓狎妓,結果樓中的花魁突然沒了,老鴇丟了搖錢樹,不肯善罷甘休,便訛上了他。
人命關天,老鴇獅子大開口,漫天要價,讓豪紳賠償。
豪紳只有這么一個兒子,無奈之下只好給錢。
他家的死對頭趁機出手,將事情鬧大,捅到了劉知府面前。
豪紳為了保下兒子的性命,散了大半家財,官府對外聲稱花魁意外身亡。
這小子也就意思意思被關幾天。
沒等他被放出去,匪患愈發嚴重,劉知府眼看黎塵越來越囂張,便上報朝廷,等人來剿匪。
后來劉知府背叛黎塵,擔心被報復,早就躲起來了,這小子就沒人管了。
夏清寧從劉振山口中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心中暗自感嘆,這又是劉知府手中的一筆糊涂賬。
“劉振山,你將牢中犯人統計一下,將他們所犯案件的詳情呈給我。”
“我倒要看看,劉知府究竟是如何為官的!”她眼神中透著對劉知府的不滿和憤怒。
至于旁邊那個調戲她的人,早就已經嚇得傻眼了。
“如意郡主,求您高抬貴手,饒我一命!”
“我錯了!”
“我真的知道錯了!”
他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額頭磕在地上發出“砰砰”的聲音。
夏清寧連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他,只是冷聲吩咐,“帶我去見劉知府。”
劉振山連連稱是,在前方帶路。
到底是知府,就連退路都非同一般。
這牢中的待遇雖不比皇親國戚,但相較于普通人來說卻要好得多。
他住著“單間”,里面有張還算干凈的木床,只是吃喝拉撒都在牢中,味道算不得多好聞。
“劉知府,又見面了。”
夏清寧站在牢房前,看著里面的劉知府,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如、如意郡主,你終于來了。”
劉知府頭發亂糟糟地黏在一起,囚衣也變得又臟又破,與初見時的趾高氣昂判若兩人,像是飽受了摧殘。
“你要與我做什么交易。”夏清寧開門見山地問。
“郡主可否屏退左右?此事關系重大,臣不得不小心。”劉知府小心翼翼地請求。
夏清寧嗤笑一聲。
“劉知府,你自請下獄,有什么資格要求我屏退左右?本宮直接把你交給黎塵,你說他……”
“不不不,說、我說!”
劉知府情緒激動,立即打斷她的話。
“郡主,黎塵發現了鐵礦,他偷偷采礦,制作武器與蠻子合作,他手下的人扮做土匪,搶劫富商,作惡多端。”
“這些人都是平王豢養的私兵,臣有證據!”
“臣愿意交出所有證據,還請小郡主高抬貴手,幫臣求求情。”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