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門,便撞上夏清寧跟九皇子核對傷亡情況。
縣令一見到夏清寧,雙腿瞬間發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縣令這么大的官,為何向我行禮啊?我可受不起啊。”夏清寧冷哼一聲,冷嘲熱諷道。
“是微臣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您是郡主,失敬失敬。”
“我有什么可敬的,不如鄭縣令厲害,給本宮與殿下演了出無中生有的大戲。”
縣令被懟得啞口無,偏偏他又不能跟夏清寧生氣,只能暗自咽下這口氣。
思慮再三,他把希望寄托在九皇子身上。
他小心翼翼地說道:“殿下,這是臣核實的名冊,這些都是雁門城登記在冊的百姓,沒有土匪。”
夏清寧微微皺眉,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人名冊呢?”她語氣不善地問道。
鄭縣令趕忙拿著名冊,誠惶誠恐地高舉過頭頂。
“鄭縣令好大的官威啊,這是在等我與殿下去拿?”
夏清寧見狀,愈加不滿。
縣令急得額頭上冒出汗珠,一邊跪著向前移動,一邊喊著“不敢”。
夏清寧就是看不慣他,一個只會做表面功夫的官員,不想著為百姓謀福利,整日想著怎么走捷徑。
這是她最看不上的那類人!
一想起百姓麻木的模樣以及縣令為了迎接他們讓衙役配合演戲,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面對縣令時,不刺他兩句,她心里就不舒服。
宋千俞心平氣和地接過名冊,仔細看著上面記錄的內容。
待他看完,輕輕合上名冊,隨手丟在桌上。
“這名冊可有漏了什么人?”他輕聲問道。
名冊上的人他都仔細核對過,并沒有什么問題,甚至還有同村的人互相證明。
像這種情況,無外乎三種可能。
其一,縣令與土匪暗中勾結,有意幫襯。
其二,土匪蓄意撒謊,企圖混淆視聽。
其三,李先生本就是村子里的人,潛藏已久,不易察覺。
夏清寧微微蹙起秀眉,伸出纖細的手指,指著名冊問道:“這名冊里沒有該姓氏的人,會不會存在同音不同字的情況?”
這話剛一出口,九皇子仿若恍然大悟一般,心領神會。
他迅速翻到名冊其中一頁,修長的手指穩穩地指著上面的一個名字。
“黎塵。”
夏清寧見狀,眉頭皺得更緊了。
心中暗忖,沒想到竟差點讓此人鉆了空子。
“走,咱們這就去會會這個黎塵,瞧瞧他究竟有何特殊之處,能得平王這般高的賞識。”
縣令哆哆嗦嗦地從地上爬起來,趕忙在前方引路。
“小郡主、九殿下,這黎塵我倒是有所耳聞。”
縣令一邊走,一邊說道,“他可當真是個天才。”
“年僅九歲便參加童試,一舉成為童生,同年便馬不停蹄地準備鄉試。”
“可就在鄉試前夕,按規定每戶需出一人服勞役,他父親挺身而出,代他去了。”
“后來,他雖考上秀才,可他父親卻累死在了勞役途中。”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