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年光穿著一身黑色大衣,不知道在寒風中站了多久。
而他的腳上,則穿著一雙完全不相配的棉拖鞋。
陸年光這一身打扮,顯然是接到電話就匆匆下樓,甚至連鞋都來不及換。
“陸先生……”喬七夕哽咽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下車。”
陸年光拉開車門,伸出大手,直接握住了喬七夕冰涼的手,把她從車上拉了下來。
他的手很寬很溫暖,讓喬七夕凍得徹骨的手,終于感受到了一絲暖意。
“事情的經過,我已經聽殷俊說了,趙醫生怕是來不及趕回來了。不過沒關系,我已經幫你聯系到了一位更好的醫生。
“我們先去醫院,做好術前準備,讓殷俊去把人接過來。”陸年光有條不紊地說著。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鎮定,非常有邏輯,不知不覺給人一種安定人心的感覺。
喬七夕就像是沒頭蒼蠅一樣,瞎跑了一晚上,也毫無頭緒。
事情到了他這里,竟然三兩下,就簡簡單單的全都安排好了。
“我現在就去接人。”殷俊的汽車開走了。
喬七夕這才緩緩轉過頭,看向了眼前的陸年光。
他的手依舊握著她的手,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
陸年光一字字說道:“別怕,一切有我。”
那一刻,好像有什么東西,一下又一下劇烈地拍打著,喬七夕已經被冰封的心。
讓她那顆因為絕望而幾乎要死去的心臟,再一次鮮活地跳動了起來。
喬七夕回過神來,意識到他還握著自己的手。
她掙扎了一下,陸年光卻握得更緊了。
“在這里等我,我去開車。”陸年光握著她的手緊了緊,這才松開。
陸年光和喬七夕趕去了醫院。
保姆一見到喬七夕,立刻說道:“七夕,你總算回來了,剛才醫生來下病危通知書了,我不敢簽字。事情怎么樣了,你找到醫生了嗎?”
聽到“病危通知書”幾個字,喬七夕的身體晃了晃。
一只大手及時地扶住了她,陸年光沉聲道:“不要擔心,不會有事的。”
喬七夕眼含淚光,點了點頭。
她努力說服自己,未辛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喬七夕站在重癥監護室外面。
隔著玻璃,看著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喬未辛。
她的眼淚不停的落下,恨不得代替喬未辛去死。
一只溫暖大手伸過來,握住了她的手。
感覺到手心的暖意,喬七夕低頭看了看。
陸年光說:“未辛能堅持下去的,我們在這里陪著他。”
喬七夕點點頭,然后緩緩伸出了手,用力反握住了陸年光的手。
在這種時候,她太需要溫暖和勇氣了。
否則的話,她真的擔心自己會堅持不下去。
過了一會兒,走廊里傳來了殷俊乍乍呼呼的聲音,“病房就在前面了,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