郄龍沒說話,默默取出帶消音器的p99手槍,抬手就是一槍,子彈從勒內左耳邊掠過,險些命中。他隨后平靜說道:“下次不會打偏了,你最好想清楚再說。”
消音器吸收了大部分火藥燃氣,輕噗聲不大,否則勒內耳朵早就震聾了。可盡管如此,他耳朵也是嗡嗡作響,忍不住搖頭適應,暫時沒有回答對方問話,自己也是一種拖延時間的手段。他同時在樹干上悄悄**塑料束帶,試著能否脫困,對方顯然沒有留活口的打算,自己可能等不到救兵抵達,不能坐以待斃,需要自救。
郄龍很快打出第二槍,但瞄準的不是俘虜的耳朵,而是右腳,沒再打偏。九毫米子彈直接穿透皮鞋,打斷勒內的腳拇趾,血肉模糊。勒內毫無準備,立時痛擊慘叫,聲音在樹林里回蕩不止,遠遠傳開。可這里極為偏僻,最近的小鎮也在十幾公里外,同時遠離公路,根本沒人能聽到。
勒內躺在地上翻滾掙扎,但其實并非疼不可忍,目的是試圖滾動至樹林邊緣,因為他聽到那里有流水聲,可能是河流。但他很快被郄龍抓起,拖回現場,抬腳踩住其胸口,冷冷說道:“想清楚了嗎?你要想用剩下九根腳趾試探我的耐性,沒有任何問題!”
勒內**著不說話,對方顯然知道一些庫比亞失去,臨時編謊話騙不過對方,只會遭受更大的折磨。斷幾根腳趾他還能忍受,希望救兵能及時趕到,對方雖對自己進行了徹底搜身,戰斗防彈背心被卸掉就是明證,但肯定不知道自己手臂上植入了微型衛星定位器,可以指引援兵趕來。
郄龍雖不清楚俘虜心里想什么,但知道他很是硬氣,不輕易開口的,遂果斷再次開槍射擊,連續打斷兩根腳趾,加大刑訊力度。勒內的嗓子已經喊啞了,喊不出多大聲音,不過身體卻不斷顫抖,顯然疼得很厲害。郄龍隨即抬腳踩住俘虜的斷趾,用來碾動,不斷逼問,不給對方**的時間。
雙方僵持不下之際,夜空中突然傳來直升機發動機轟鳴聲,速度非常快,轉眼便飛臨樹林上空。不等郄龍有任何發現,密集彈雨便覆蓋下來,穿透枝葉,一路急襲而至。他及時閃身樹后躲避,子彈隨即掠過站立之地,差一點命中。他沒有聽到槍聲,不過從火力密度來看,肯定是輕機槍,而且還安裝了消音器,所以聽不到槍聲。
俘虜也趁機滾至就近樹后躲避,距離郄龍六七米遠,身影隱約可見。但靠近并不容易,輕機槍子彈很快就瞄準他藏身大樹射擊,瞬間打得遍布彈孔,碎木紛飛。他立刻移動位置躲避,樹干擋不住輕機槍子彈密集射擊,留在原地十分危險。直升機沒有開探照燈,輕機槍也沒有戰術槍燈亮起,對方卻能準確發現自己位置,肯定有熱成像搜索系統。
郄龍無需多想對方是如何分辨自己和俘虜的,后者身上一定帶著衛星定位裝置,之前徹底搜身沒發現,必然是植入體內了,極為狡猾。對方居高臨下射擊,而且不止一挺輕機槍,他根本沒有反擊的機會,只能借助樹木掩護躲避后撤,仍多次險些被擊中。他沒有選擇與克洛薇會合,那樣只會給后者帶來危險,如果是瓦蓮京娜則另當別論。
他一口沖至樹林邊緣,前面出現一條河流,沒有上凍,遂果斷縱深跳入,并迅速下潛。他很有經驗,潛入水下后,沒有潛游離開,而是大膽靠近河岸,防止直升機上輕機槍對河流進行密集掃射。他的判斷很正確,一架小鳥直升機很快飛臨河流上空,艙門左右各坐著兩名武裝人員,分別手持兩挺安裝消音器的m249傘兵型輕機槍和兩支sigmxc短管突擊步槍,火力互補。
兩挺輕機槍很快對準河面進行掃射,雖然噗噗聲被發動機的轟鳴掩蓋,但子彈卻密集如雨,打得河面水花飛濺,幾乎封鎖六七米寬的河流。郄龍緊貼在河岸下,閉住呼吸,耐心等待,此刻絕不能浮出水面,機槍火力是不會持續太久的。沒多多久,機槍停止射擊,河面上沒有尸體浮出,直升機上武裝人員隨即朝河岸邊開火,防止目標潛伏在水下。
郄龍及時潛游離開河岸,躲在約三米深的河底,小鳥直升機就懸停在正上方,螺旋槳轉動不止。他的一口氣快憋不住了,但有不敢貿然浮出水面,只能強忍,很是被動。關鍵時刻,克洛薇出現在河岸邊樹林內,躲在一棵大樹后,手持突擊步槍瞄準小鳥直升擊的飛行員,很快扣動扳機開火,全速射擊。
她轉眼打光30發彈匣,至少有一半擊中小鳥直升機駕駛艙擋風玻璃,可惜后者是防彈的,5。56毫米彈頭全部被彈飛,留下彈痕也不明顯。但她位置隨即被發現,反擊火力瞬間襲來,大樹立時遍布彈孔,觸目驚心。她馬上后退躲避,深入樹林內,藏身另一棵大樹后,快速更換突擊步槍彈匣。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