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時時想著離婚,鐘清洛幾乎忘了自己是個結了婚的女人,兩年多的婚姻,她連程慕池長什么樣兒都不知道。
所以想到他就更生氣,當初沖喜是程家主動找上她,他雖然不想娶她,憑什么怪罪到她的身上,一次次地耍著她玩兒。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過了今天,她跟程家再無瓜葛,就是自由之身了。
她終于自由了,可是那個曾說過想跟她生孩子的男人,卻不在她的身邊了。
鐘清洛化了一個素雅的淡妝,又挑了一套淺色系的套裝穿上,披著如瀑的黑發,對著鏡子轉了一圈兒,青春美好,閃亮逼人。
白皙的脖子上那枚耀眼的紅寶石格外閃亮,鐘清洛停下腳步,靜靜看著鏡中的自己。
這枚項鏈是他們第一次時,慕先生送給她的禮物,是他父親在世時送給他未來媳婦的。
指上那枚細細的金指環,是上次他給她壓驚,帶她去精挑細選的,他還給她買了一枚長命鎖,金光閃閃的,照得她的童年突然就沒那么悲慘了。
和他分手后,腦海里都是他的好,鐘清洛悵然地笑笑,只要她乖乖的,他心情好的時候,會把她寵成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然而如果她隱藏起自己的傷心,假裝乖乖巧巧,那樣的幸福,又有什么意義呢?
鐘清洛不想那么多,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離婚。
差一刻鐘十點,鐘清洛到達民政局,焦急地等待著,程慕池會不會出現,程家會不會再為他找奇葩的理由,一切都是未知。
九點五十五分,吳雅清戴著黑超走進來,與第一次和鐘清洛在車行遇見她時一模一樣。
而吳雅清的身后,跟著一個瘦高的男人,戴著棒球帽和口罩,鐘清洛仔細看他眉眼,與兩年前有些像,但毫無生氣,又和兩年前不一樣,兩年前的那雙眼睛,沉郁冷漠,卻閃著炯炯的光芒。
她不敢肯定這是不是程慕池,來到吳雅清的面前:“你好。”
吳雅清瞟了她一眼,眼神被吸引住,她頸上那條紅寶石項鏈是程黎禮送給程慕池的,程慕池竟然把它送給了鐘清洛!
程家寶物無數,這條項鏈意義非凡,是最珍貴的一條,吳雅清很不高興,又不能從鐘清洛的脖子上拽下來,沒好氣的對身后的男人說:“還愣著干什么,快去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