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給你們強調一遍。”玄霄緩緩開口:“梟給你們表達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如果有人不愿意,可以告訴我,我不會為難你們,至于…意外也可能隨之發生。”
眾人紛紛搖頭:“玄霄大人,我們非常愿意!只要是您的命令,我們一定會以最快速度完成。”
玄霄沒有說話,坐在冰冷的黑曜石座椅上,他手中的念珠還在緩緩捻動,“沙沙”的聲響在寂靜的廳中格外清晰,一下,又一下,敲在每個人的心頭上,讓他們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他的臉藏在黝黑的面具之下,通過面具只能看清他的眼睛,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像是淬了冰的寒潭,透著漠然的審視。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最終落在了左側第一位的里昂身上。
“里昂,這個計劃你覺得如何?”玄霄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開口道。
里昂被那個目光一掃,心臟猛地一縮,一股寒意順著脊椎涌上頭頂,他強壓下心頭的不安,勉強擠出一抹恭敬的笑容,微微躬身道:“玄霄大人,這個計劃非常…”
他的話還沒說話,異變橫生。
玄霄動了。
沒有人看清他是怎么動的。
仿佛只是一道殘影,一身黑袍的身影便從黑曜石座椅上消失快得像是一道閃電,快得讓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
下一秒,一聲凄厲至極的慘叫聲便劃破了議事廳的寂靜。
“啊!”
那聲音尖銳的像是玻璃被生生撕裂,充滿了極致的痛苦和難以置信,聽得讓人頭皮發麻。
眾人悚然一驚,循聲望去,不知玄霄何時已經站在了里昂的身后。
他的右手依舊捻著那串念珠,左手卻輕飄飄的落在里昂的厚背心。
那只雙看似蒼老無力,卻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
只聽見“咔嚓”一聲脆響,那是骨骼斷裂的聲音,清晰的刺耳。
里昂的身體像是被一柄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整個人猛地往前撲去,胸口狠狠撞在橡木長桌上,價值不菲的高腳杯被裝得飛了出去,猩紅的紅酒潑灑而出,濺在他昂貴的西裝上,暈開一朵朵妖艷的血花。
里昂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著,像是離開水的魚,雙手死死地抓著桌角的邊緣,指縫里摳出了深深地印痕。
他的嘴角涌出大口大口的鮮血,暗紅色的血沫順著嘴角往下流,滴落在昂貴的絲綢桌布上,瞬間浸透了一大片,他的臉漲的發紫,雙目圓睜,眼球上布滿了猙獰的血絲,像是要凸出來一般。
剛才還意氣風發的羅斯柴爾德家族繼承人,此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渾身軟的像是一灘爛泥,只能癱在桌面上,連抬起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整個議事廳陷入死一樣的寂靜,所有的人都遠離了橡木長桌,他們不知道玄霄為什么突然對里昂動手,生怕波及到自己身上。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所有人丟僵硬在原地,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從之前的躍躍欲試變成極致的驚恐。
那位穿著jun裝的男人,手指剛摸到腰間的配槍,動作便硬生生的停了下來,手指僵硬的像是生了銹,因為玄霄的眼睛已經看著他,一臉平靜,絲毫不擔心他拔出槍,反而自己卻能在他拔出槍之前殺了他。
中東的王室成員更是猛地后腿好幾步,捻著胡須的手劇烈的顫抖著,連帶著胡須都抖了起來,眼神里滿是驚恐,仿佛看到了什么極其恐怖的東西。
梟更是被嚇得魂飛魄散,他猛地跪倒在地上,身體抖得像是身處零下七八十度的那種極致冷,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他能清晰的聞到空氣中彌漫開來的血腥味,那味道混雜著檀香的冷冽,形成一種令人窒息的氣息。
沒有人敢出聲,沒有人敢動彈。
玄霄緩緩收回手,他的指縫里依舊干凈,沒有沾染一絲血跡,仿佛剛才那足以擊碎骨骼的一擊,不過是撣去了衣擺上的一粒塵埃。
他垂眸看著癱在橡木長桌上的里昂,眼神淡漠的像是再看一具尸體。
里昂的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響,像是破風箱在艱難的鼓動,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艱難的轉過頭,看向玄霄,他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眼前的人影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紗,可他還是死死地盯著玄霄,眼神里充滿了不甘和不解,還有深入骨髓的恐懼。
“為…為…為什么?”里昂的聲音破碎的不成樣子,每一個字都裹挾著血沫,微弱的更像是蚊子的嗡鳴聲:“為什么…玄霄大人。”
玄霄微微俯身,黑袍隨著他的動作垂落下來,遮住了里昂大半的視線,他的聲音很淡,卻帶著一種穿透骨髓的寒意,像是來自地獄的低語,清晰的傳入里昂的耳朵里。
“為什么?”玄霄輕輕重復了一遍這三個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笑意沒有絲毫的溫度,只有刺骨的嘲諷:“你當真以為,你底下的那些狗,藏的住什么事?”
里昂的瞳孔驟然收縮,像是被一道驚雷劈中,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的一干二凈,只剩下了一片慘白。
他的那些手下?
玄霄看著他驟然巨變的臉色,嘴角的笑意更冷了,他緩緩直起身,指尖捻動著念珠速度的速度微微加快,“沙沙”的聲響像是催命的符咒。
“你以為我這次回來是為了什么?”玄霄緩緩抬頭,掃視著眾人:“就是為了告訴你們,暗隱組織,向來有利必爭,我能夠搭建,也能夠毀掉。”
緊接著,玄霄繼續看向里昂:“你以為,你手下做的那些事沒人知道?你的人,到了京市聯系李建忠,喝酒盡興后,他就把這次針對秦氏集團的秘密告訴了李建忠,而李建忠已經和秦晚見了面,你覺得你做了什么?”
里昂的身體猛地一僵,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絲力氣,動彈不得。
他終于明白為什么玄霄看自己的眼神帶著殺意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