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明笑道“靜文跑慢點,快摔著!”
“靜文,有沒有想爹爹!”
“想了!”冉靜文道“不僅靜文想爹了,三娘和小娘同樣也想爹了!”
冉明看了看劉嫝和李氏,李氏和劉嫝被冉靜文叫破了心事,一個羞紅了臉。冉明倒是沒有太多的顧及,給了兩女一個熱情的擁抱,場面頓時微微尷尬起來。李氏倒沒有什么,劉嫝把頭埋在冉明胸前,輕輕磨蹭,不敢抬頭,心卻“怦怦”直跳,先前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思念,突然她又想起,這可是在門口,周圍不僅有十幾個婢女奴仆,還有王猛呢,他喃喃的道:“夫君,先生還在看著呢!”
冉明回頭,王猛突然仰天四十五度,嘴里說著,“猛什么都沒有看見!”
“呵呵”冉明笑道“先生不是外人,怕什么。來,我們一起人好好的說說話!”
中午的宴會上,冉明難得放松一下,喝了一點小酒。王猛的興致也很高,現在他已經是候爵了,有了自己的食邑和府邸,雖然新府暫時無法入住,需要修繕。但是也讓王猛非常高興。
王猛是寒士,自尊心極強,他心中有很大的抱負,希望自己能出人頭地,光耀門楣。
王猛酒意上涌,身邊體貼的宮娥楊氏不時的為王猛夾菜,這讓王猛受寵若驚,看著王猛吃憋的樣子,冉明道:“有此酒宴,豈可無曲助興!”
冉靜文道:“爹爹,靜文習得一曲,還望爹爹指點一二!”
“哦!”冉明道:“想不到靜文還有如此才情?”
冉靜文道:“琴來!”
不一會兒,一個婢女取來一張五十弦琴,冉明那是目瞪口呆,五十弦琴可不是后世的那種鋼琴,這種琴極難練習,非十年功,恐怕一無所成,但是好像冉靜文最多有半年的學習時間吧。
冉靜文讓婢女擺好琴,輕輕的調了幾下音節,接著小手開始撥弄起來,冉明沒有聽出這是什么曲子,只感覺讓人耳目一新。
只聽冉靜文用她那稚嫩的聲音唱道:“靜女其姝,俟我于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躕,靜女其孌,貽我彤管。彤管有煒,說懌女美。”
“靜女其姝?”冉明不自覺的想起眼前出現了那個我見猶憐的女子,李靜姝。
一曲終罷,王猛撫掌而笑道:“小娘子真是高才,假以時日,恐怕肯會成為名動天下的名媛。”冉明也道:“靜文如今才六歲,雖然指法尚有生疏,勤以練習,終能以所長!”
冉靜文道:“人家七歲了。哎,你們別搶我的骨頭,都給我吃光了!”
原來,冉明也喜歡吃糖醋排骨,一盤僅有十幾小塊,被冉明以狂風掃落葉之勢,一掃而光,看著冉靜文大急。
王猛看著冉明突然陷入沉默,臉上掛著愁思,不解的問道:“殿下所慮何事?”
冉明驚詫道:“只是在想,事出反常必有妖,從孤返鄴之始,這反常的事件,一件接著一件,讓孤頭疼不已。不知先生可否為吾解惑。”
王猛看了看李氏和劉嫝,李氏比較有眼色,拉了一把冉靜文道:“靜文跟三娘走,爹爹跟先生還有要事!”
冉靜文也乖巧,向冉明、王猛施禮后,轉身離去!
王猛看到奴仆和婢女,全部離開后,餐廳內只剩下冉明王猛二人,這才出聲道:“殿下以為,若那李靜姝若出意外,桓溫會有如何反應?”
冉明不假思索的道:“桓溫乃當世梟雄,雖不會為女眷和孤反臉。但是孤曾承諾要禮遇他的家眷,若出了意外,就會讓孤失信于桓溫,女眷是桓溫的臉負,如果打了桓溫的臉,桓溫自然要做出激烈的反應,不然,他連奪妻之仇尚且不敢語,如何能威服西府之驕兵悍將?”
“不錯,若桓溫家眷出現意外,魏與桓溫之戰再所難免,不管結局如何,受益者就是晉朝。”王猛道:“這樣以來,就可以看出,誰得益最大,就最有可能有出手的動機!”
冉明心中駭然萬分,晉朝的使者就是歷史上鼎鼎大名的謝安和王坦之。江東王謝子弟目前最杰出的青年才俊。
冉明想到,謝安和王坦之作為正使,肩負著晉與魏結盟的使命。說不定謝安肯定是看出桓溫的使者到來,給了他足夠的壓力,謝安采取了班定遠的釜底抽薪之計,斷了魏國與桓溫結盟的可能。
謝安,要么不出手,要么就直達要害,可以想象,謝安不會只有這么一點手段,肯定還有后手。
冉明問道:“先生,孤應該如何應對!還有那霍氏兄妹,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