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希聿聿,戰馬上一個身穿明黃錦袍的中年男子正是會稽王司馬昱,司馬昱伸開雙臂,大吼道:“謝無奕,你想干什么?天子腳下,還敢行兇不成?”
謝奕心情本來就不好,現在又碰到司馬昱出來就給他一頂大帽子。謝奕是什么人?這位可是犯起擰勁來,桓溫都得避其鋒芒的主。世說新語里曾有一則關于他的趣事,只要他喝多了,就不給桓溫面子,逼得桓溫躲到妻子南康公主那里避難。
當然,他生起氣來可是誰也不認。王述是瑯琊王氏王承一支,算起輩份,王述是王導的侄子。王坦之的父親,后來官居尚書令,就是這么一個出身顯赫的人,手握大權的人,謝奕也不鳥他,有一次王述惹惱了謝奕,被謝奕罵了半天,不敢應聲!
連桓溫、王述這樣的人都敢惹,何況是司馬昱?
謝奕沒好氣的道:“飯不可以亂吃,話也不可亂說,吾帶家丁小食后出來溜溜食,何來行兇之說?”
司馬昱也怒了,吼道:“沒有行兇,帶這么多人,拿著兵刃,欲謀反呼!”
“你想怎么樣!”謝奕冷冷的道。熟悉他的人,都可以看出,謝奕到了快要暴發的邊緣。
“帶著你的人,回家醒酒去!”司馬昱壯著膽子回了這么一句,可惜氣勢太弱,有點搞笑。
謝奕道:“司馬昱,你想挑釁我嗎?”
王謝就曾作為世族高門的代稱,依靠的這可不是僥幸,依靠的還是實力。謝奕這一句話,差點把司馬昱嚇得從戰馬掉下來。別說是他,就是晉元帝司馬睿在位時,朝廷也不敢與王謝門閥對著干啊,和王謝對著干,這可是取死之道。桓溫為何沒有篡位成功,還不是因為謝安的壓制。在謝氏面前,連桓溫都沒有囂張的本錢,更何況是司馬昱!
司馬昱喃喃的道:“有什么話不能好好的說,非要動刀動槍?”
謝奕變了臉色,非常霸氣的從家丁手中抄起一根齊眉棍。
“讓開,讓開!”
看著謝奕提棍向他走來,司馬昱一陣大窘,他沒有辦法。自從康帝去世之后,穆帝繼位,司馬昱作為輔政大臣之一,做得最多的一件是就是妥協,他權臣桓溫妥協,向王謝、陸顧妥協,久而久之,他就變得毫無底線。下意識的,司馬昱讓開道路。
五六百晉國官軍看到司馬昱退下來,他們也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很多人都是跟著謝氏吃飯的,真的跟謝氏翻臉,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辦。一邊是自己的衣食父母,一邊是朝廷,左右為難。
謝奕看到司馬昱如同烏龜一樣慢的移動,氣不打一處來:“我讓你滾開,都給我滾!”
這一下,五六百晉軍士卒,和他們的主子一樣,像受驚的兔子,飛快的跑開了!
謝奕提棍繼續向前,司馬昱害怕謝氏,可是冉明是什么人,這可是在尸山上睡過覺,血水里洗過澡的人,豈會害怕謝氏。
冉明大吼道:“來人止步,違者格殺勿論!”
謝奕看著冉府門口,一身戎裝的冉明,氣得牙咬得格格作響,謝奕毫不理會冉明的威脅,直接跳步向前走去。
這個時候,冉明揮揮手,一名麒麟衛會意,手指一動,“咻”的破空聲響起,這箭弩箭,不不偏不倚,正巧射在謝奕手里的棍子上,弩箭所帶的巨大動能,一下子將謝奕棍子射得脫手而飛!
謝奕大吼“冉明,做得好事,還敢射我,好膽。好膽!你真不怕遭報應嗎?”
冉明道:“在孤的字典里,只有朋友和敵人,可沒有什么陳郡謝、什么瑯琊王。做朋友需要誠意,今天晚上我沒有看到做朋友的誠意。可是想做孤的敵人,就需要有足夠的實力,不知道謝氏有多少實力?”
由于氣憤,謝奕的臉已經變成了關公,他指著冉明道:“冉明小兒,你這是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冉明不屑道:“孤還沒有開始欺人呢!”
冉明橫刀一揮,示意麒麟衛收起弩箭,他一步一步進入謝奕。冉明身上散發出濃烈的殺氣,讓謝氏眾人感覺非常不舒服。冉明大吼:“謝奕,你可以放馬過來,別說我欺負你,今天我只用十個人跟你打!”
謝奕大怒:“你這是找死!”
謝氏家丁哪里能跟冉明的麒麟衛相比,眼看血拼就要爆發,這個時候,街道另一邊傳來一陣歌聲:“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
王維的詩自然不會穿越時空,出現在三百多年以前,唯一的解釋就是冉明這個異世蝴蝶的杰作。冉明清楚的記得,這道詩自己并沒有拿出來顯擺,唯一知道的人,就是祝英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