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南藝把她拉起來,拍拍她褲腳濺到的塵土。
找了個塑料袋把剩下的花盆和泥土倒進去。
骯臟變成了干凈。
刑南藝擺在了司意涵床頭柜上,把門口的臟污打掃了。
洗了手出來。
司意涵穿著白色的睡衣規矩的坐在床邊,長發齊腰,手交纏在一起。
一雙漂亮的眼睛好奇的看著床頭上擺著的花。
刑南藝心軟的不行,“口是心非。”
被刑南藝認為口是心非的司意涵這晚照舊被他圈在懷里。
司意涵說:“你講完故事要走哦,而且不要再來了。”
刑南藝說好。
司意涵踏實的窩在他懷里。
小男孩離家出走的前夜攔住了爸爸的車。
爸爸照舊沒認出他,而且因為他那天的心情不暢。
常年的溫和一掃而空,把他拽到一間空屋用皮帶將他抽的皮開肉綻。
司意涵怔住,側目看向刑南藝。
刑南藝和她對視,輕聲說:“小男孩有點疼。”
刑南藝握住她的手貼在心口,“不是身體,是心,因為他發現整個家里全都是這種披著人皮的禽獸。”
司意涵手指蜷了蜷,沒說話。
真正讓小男孩離家的其實不是父親。
而是母親。
那是十三歲的小男孩第一次見到他的母親。
大波浪紅唇瘦骨嶙峋。
他顫巍巍的扶著墻去見她,以為她是來接他的,再不濟,是來看他的,結果卻不是。
刑南藝說:“她第一次賣他的錢花完了,來再賣一次。”
那天父親朝地上甩了一扎鈔票。
她貪婪的撿起來出去,明明看見他了,也認出了,卻未曾和別的母親一樣關心他臉上的傷,問是誰傷了他,只是抱著錢......走了。
刑南藝說:“小男孩也走了。他在外流浪的第四個月,遇到一個小姑娘。”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