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志站在醫院大廳，拿著手機發消息。

幾樓。

八樓。

他吐掉嘴里的牙簽，進入電梯。

八樓很安靜，盡頭的病房門開合，快步走出一個個子不高的中年女人。

“這邊。”女人招呼他去露臺說話。

潘志不耐煩跟上，“那老頭兒剛死你就找到活了。”

女人一臉苦相，慢慢吞吞的從口袋里拿出一沓卷著的錢，她剛要說什么，被潘志一把搶了過去。

他在手上啐了一口，快速數著。

“才這么點？”

“上個月我病了，掛了幾天水......”

“感冒膠囊兩塊五一板，你掛什么水，浪費！”

女人滿眼的委屈，不安的搓著兩只手，“下個月就多了，這個雇主很好，不僅工資高，還管吃飯。”

潘志不屑的冷哼，“你別覺得我拿你點錢就委屈，等我拿到店鋪轉租出去，你后半輩子就不用給人端屎端尿了，知道嗎？”

他轉身要走，被女人拽住胳膊。

女人眼里噙著淚，“小志，你不想去上班，媽賺錢養你，再辛苦都沒關系。咱可千萬不能去做傻事啊！”

潘志把女人甩的踉蹌。

“別說的多偉大，你沒干壞事，我姐怎么死的？”潘志把錢揣進衣服內兜，“你現在吃的苦都是為了贖當年的罪！我還愿意養你后半輩子，你就應該知足。”

說完，他丟下癱軟在地的女人，揚長而去。

......

唐塵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

夢里，好多人圍著她。

她聽不到聲音，但能看到一雙雙貪婪的，猙獰的，憤怒的目光。

她想逃離，卻怎么也掙不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