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曜臉不紅心不跳：“嗯。”

秦顏晚呵了聲：“我看到你從打包的餐盒里，倒到瓷盤上，明明是餐廳送來的。”

裝什么賢惠人夫。

顧景曜也沒有被拆穿的尷尬，拉開椅子：“下次你起床動靜大一點，給我顏匿‘罪證’的時間。”

秦顏晚走過去，顧景曜將椅子推近餐桌，順便伸長手，將豆漿拿到她面前。

他的上半身壓近秦顏晚，秦顏晚感覺到他的體溫，想起昨晚他哄她睡的嗓音，溫柔又疼惜。

她抿了口豆漿，淡淡問：“顧總怎么還在這兒？你不是還趕著去下一個地點做事嗎？”

顧景曜也坐下：“不是很忙，可以再留幾天。”

秦顏晚抬眼：“但我要忙了，能請顧總現在離開我房間嗎？有點機密。”

顧景曜提醒：“可是，這是我的房間。”

秦顏晚挑眉：“那我走？”

她說要走，但都沒有起身。

顧景曜有種被拿捏住的感覺，無奈一笑：“我走，我走。你記得要吃早餐，這么多我一個人也吃不完，倒了浪費。”

顧總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勤儉節約了？

秦顏晚隨手拿起筷子，夾起油條，目送真正的房主出門，咬了一口，油條像是剛出鍋，香酥脆口。

心情，莫名沒那么差了。

她一邊吃一邊對桑杉說：“十點的會議照舊。你昨晚說得對，現在是解決游樂園事件的最佳時期。”

“是……”桑杉試探著問，“小姐，我們要不要讓公關部，推沈氏一把？”

推一把——放大錯誤，制造輿論，攻擊沈氏，如果操作得好，沈氏真的可能會死在這波浪潮里，那她不就報仇了？

秦顏晚垂眸，看到豆漿面模糊倒影出她的臉，雖然不清晰，但也還沒有完全湮滅。

她也還沒有被復仇的恨，浸泡得面目全非，還知道有所為有所不為。

“桑杉，”她說，“我不吃人血饅頭。”

死傷那么多人，哪怕不能說是她的錯，她也很自責，又如何做得出，利用他們繼續攻擊沈氏的事？

桑杉低下頭，眼皮跳了跳，她其實，也不知道爆炸是不是商總做的？

如果是……那么由此就可見，商總和小姐的分歧，已經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