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曜的神色不好看，秦顏晚也沒別的想說了，她的手臂疼得厲害，按了護士鈴。

護士來了，她說自己手很疼，護士看了一下傷口：“縫針肯定會疼的，你要是忍不了，我可以去給你拿一片止疼藥。”

秦顏晚點頭：“麻煩你了。”

心理上的苦痛，再難再高壓，她都扛得住。

但相對的，身體的疼，她就不怎么忍得住。

可能是因為心理的疼，往往是扛不住也要扛；而身體的疼，一般能用藥物化解，所以她能不忍就不忍。

總不能什么都強撐，那樣早晚會不堪重負。

護士拿來止疼藥，秦顏晚吃了藥，便想睡一下。

護士注意到旁邊病床的顧景曜，詢問一聲：“您的傷口也疼嗎？要吃片止疼藥嗎？”

顧景曜冷淡：“不用。”

護士畏懼他的氣場，不敢多話，帶上門離開。

顧景曜神色沉如水，獨自坐了一會兒，才側頭去看秦顏晚。

她閉著眼睛，已然安睡過去，仿佛膽大妄為，敢說他“沒用”的人不是她似的。

他沒用？顧景曜冷笑。

他有用沒用，有誰比她更清楚？她忘了她是怎么求他放過她的？好了傷疤忘了疼……嗯？

顧景曜的思緒走到這里，不由得頓了一下。

他原本沒有往那方面想，單純在指他的本事和能力。

他要是沒有真材實料，哪怕他是顧家的獨生子，也操控不了碧云這艘龐然巨輪前行；他要是只靠顧父的庇蔭，早就淪為那些倚老賣老的老臣的傀儡。

而事實是，現在的碧云，他乾綱獨斷，說一不二，那些有異心的，都被他以各種手段清退，回家安度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