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夜臉上沒有懼色，哪怕實力相差很大，他明顯不是對手，他也沒有跪地求饒的意思。只是他看向林夕的目光，卻透出幾分的復雜。

看到冥夜不再開口，林夕稍稍松了口氣。

懷中黑貓在瑟瑟發抖，一一被祖神的威壓震懾，現在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天帝率領一眾神將齊齊跪地。

“恭迎祖神。”

聲音洪亮，帶著敬畏。

林夕坐在輪椅上，她不方便動，只能雙手抱拳，對著上方行禮，“叩拜祖神大人，小女身體不便，不方便行禮，還望祖神大人見諒。”

林夕感覺到身上襲來沉重壓力，有種重物壓身的感覺，但還在可承受范圍內。

沒有立即讓她閉嘴，那就是她還可以繼續說的意思，對吧？

停頓片刻，林夕再次開口，“小女斗膽為冥夜前輩求情，冥夜前輩并無反叛之心，如今三界太平盛世，亦是冥夜前輩心中所念。冥夜前輩到達下界，是為誅殺上界逃犯，并非為滿足私欲。

奇肱陰險詭譎，哄騙天帝陛下做出錯事，奇肱已被冥夜前輩誅殺。冥夜前輩心急天帝陛下被利用，一時之氣才口出妄，求祖神明察，饒恕冥夜前輩狂妄之舉。”

“人類，求他作甚！”冥夜咬著牙道，“他也就在我們面前耍耍威風，用他的時候，他就跟個鵪鶉……”

砰！

一股強壓襲來，冥夜被壓的整個人趴在地上。他額頭撞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林夕大概懂冥夜在生氣什么。

當年絕天地通，死了許多神明，冥夜在意的人也在那次大戰中死掉了。那次行動，三大天帝并未出手。

冥夜覺得若三大天帝出手，死掉的神明或許就能活下來大半。

他越是心疼那些死掉的人，他就越是怨恨三大天帝的袖手旁觀。

“你們算什么祖神……”冥夜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只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出來，“人類敬你們，神明敬你們，可神明為了人類死的時候，你們又在哪里……”

壓力愈發的大，地面出現深坑，冥夜被壓的陷進去。

“冥夜前輩，閉嘴！”林夕喊道，“什么時候該出手，祖神自有主意，容不得你質疑！一切自有定數，若祖神介入，斷了原本的因果，恐怕會引出更多的災禍。”

上空傳來一聲嘆息，接著，林夕感覺身體猛然一輕，是加在她身上的壓力消失了。

昂頭看上去，白云飄散，祖神離開了。

林夕長出口氣。

只是這口氣還沒喘勻，林夕就聽到天帝下令。

“眾將聽令，”天帝道，“上界反賊逃來下界，攪亂世間規則，就地誅殺！”

林夕驚了下，轉頭看向天帝。

冥夜重傷，現在趴在地上起都起不來。

天帝這是打算趁他病要他命啊！

第一次，林夕覺得天帝甚至可以用卑鄙小人這四個字來形容。

“顧真！”林夕冷喝。

顧真，天帝的俗名。林夕已經氣得連尊稱都不喊了。

天帝眼睛一瞪，看向林夕。

林夕拍拍一一的屁股，一一會意，立即跳起來，飄在林夕身前，貓腰躬起，做出攻擊的姿態。

“要動手么？”林夕直視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