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打不了,夫人已經安排下來,說是要回京了。”小桃打破了明悠的設想。
明悠倒不意外,“這樣啊、真可惜,還是江南好啊,愜意、舒坦,都不想回了。”
“那可不成!不回,我怎么進宮跟太妃娘娘商討你和謝安的婚事?”謝母應聲笑入。
明悠立即起身相迎,“您來啦~”
謝母端詳了一下,“這頭梳得不好。”
小桃:“……”她覺得挺好啊……
奈何謝母已經拆掉她的勞動成果,親自給明悠梳了發。
明悠也沒攔,直接靠在謝母懷里,由著她倒騰,還問道:“那什么時候回?”
“且看臨安怎么安排,你感覺如何,能不能走這遠路?”謝母邊梳邊憂切的問,“瞧你這臉色是極好的,精神卻總不大好。
是不是先前的耗損還沒恢復?你可要跟伯母說實話,斷不能強撐,臨安也說了,不舒服就晚點走,沒甚要緊。”
“我沒事。”明悠打著哈欠道,“就是睡得骨頭都軟了,折騰折騰反而能精神些,也差不多了。”
謝母了然,“顧瑞姝總共送了多少份‘諫書’來?”
“三百多份吧,挺麻利的。”明悠想著那一匣子的戰果,美眸生輝。
謝母卻心疼了,“都是些酸雞,你莫在意。”
“您放心,這可是我所求,我在意啥呀?”
“你明白就好,好些個女子總是這樣,自己求不得,偏還要為難同為女子者,我是不大明白的。”謝母輕嘆了一聲。
以謝探花郎的文采和容貌,當年也沒少惹狂蜂浪蝶,可謝母從不去為難那些女子,除非犯到她手里來,先惹了她。
“其實都一樣,之所以女子‘上書’的更多,六哥帶回來的少,不過是因為女子太閑,天地也太窄了,你若給她們忙碌的出處,多半也懶得來糾纏這些。
您想想啊,于大多數女子而,出生開始,就是為日后嫁個好夫君而長,世家貴女,尤其如此,那若瞧見個合適的,又合心意的,不拼了命求一回,豈不白活了一生?”
明悠能理解這些女子的心思,包括現在的顧淑慧、從前的裴筱筱,都是拼了命的想抓住自己的閨中夢,既有可恨之處,也可憐可悲。
“如若她們有更廣闊的天地,可以如男子這般游學、科考、為官,我想多數女子,并不愿意困囿于方寸家宅里。”
明悠遙想自己所在的時代,雖還是有很多女人會被困于家庭瑣事,但許多多有決心的婦女都能走出來,可以擁有自己的事業和理想,并不用依附于男子、家族,才能活得順遂。
然而,謝母卻道:“談何容易,有史以來,男耕女織,女子相夫教子、男子建功立業,已是不變秩序,縱使前朝出過一位女皇,縱觀往來,也只此一位,之后更是對女子愈發苛刻。
前朝長孫皇后的三從四德,本是自謙自戒之,好些個士人卻以此扭曲其本意,并加以苛文規范,要求世間女子以此為準,服侍夫君、順從父、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