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激烈的糾結下,安然還是抬眸朝外走了出去。
傅光漢就站在走廊上。
安然看著他,不知道該叫什么好,反正這一句爸,她是叫不出來的——出軌的渣男!
傅光漢也沒有急著說話。
雖然在調查的資料上已經看過了很多次安然,甚至連她從小到大在學校里拍過的照片都已經看過了,但是親自見安然,這還是頭一回。
這個兒媳婦跟他以前想象的很不一樣。
他以前覺得傅越宴以后的老婆一定是個也很能干、很有文化素養的人,不拘是在國內還是國外的家族,是出身于華人世家就行——那樣的女孩兒有底蘊。
女人是家庭里非常重要的角色,一個好的女人,可以旺子孫三代。
但安然很顯然是不足的。
她出身尋常,就沒有底蘊。
她父母雙亡,更沒有教養。
她寄人籬下,心理就不健全。
她學業未完,文化知識更是淺薄。
她年紀輕輕就嫁人,沒什么社會經驗,那為人處世人情世故更是拿捏不住——這樣的女孩兒,將來去夫人社交,不是要讓人看笑話的嗎?
“傅先生。”
安然這一聲,打破了傅光漢的復雜心緒。
他震驚!
“你應當是信了的,那這個稱呼是不是該改一改?”
安然一頓,“傅先生,我們不熟,請問你今天來有什么事?”
傅光漢見她如此態度,心里頓時生出不喜。
不過他喜怒不形于色,便只是淡淡道:“既然這樣,那我們進去再說話。”
安然就跟著他又回了房子里。
傅光漢走到客廳的桌子上拿起一個什么東西,隨后轉身遞給安然,“我們第一次見面,我給你帶了一份見面禮,希望你會喜歡。”
安然看著包裝便很精美的絲絨盒子,一時有些拿不準要不要收。
傅光漢對她這樣“不大方”的行為,更是多了一分不喜。
傅越宴為什么會喜歡這樣小家子氣的女人,分明他從小受到的熏陶也不是尋常人家的……
念頭一閃而過,傅光漢又轉頭把禮物放在了桌面。
“安小姐,我這次來不為別的事,我聽說越宴很聽你的,能不能麻煩你勸一勸他,成熟一點,不要讓我找不到他,逼得我做父親的人上門打擾,這樣很不體面。”
聽見這帶著指責的話,安然忍不住皺了眉頭,“您覺得他哪里不成熟?僅僅是您聯系不上,就給他下了這樣的定義,還用‘逼’這樣的字眼,會不會太過了?”
傅光漢也皺了眉,“我做父親的,被逼無奈找上門,還要說什么才不會過度?還是說我只是說明了事實,你就無法接受?”
“你這樣的想法,我反而能理解我老公為什么不愿意跟你聯系。”
安然內心其實是有些怵傅光漢的,但是她聽見老公被指責,心里便生出了一股氣,頂著她來去正面剛這個便宜公公。
傅光漢定定地看著安然,“這是你該跟我說話的態度?”
“歡迎回家。”
傅光漢話說到一半的時候,電子女聲響起。
門,開了。
啊……是老公回來了,安然眨眨眼,自己也有些虛,不管怎么樣,他都是長輩。
傅光漢跟安然的目光齊刷刷轉向門口。
傅越宴面若冰霜風塵仆仆地進來了,他將長風衣掛上衣架,這才轉身走到安然身邊。
單手攬著妻子,面無表情對父親道:“擅自闖入,沒讓你滾出去就是我老婆脾氣好了,你還想要什么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