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陳鳶這么一說，楊昱珩似乎才意識到自己掉眼淚了，連忙抬手在自己臉上胡亂地抹了一把。

知道陳鳶不是要跟他和離，楊昱珩就沒這么慌了，人也鎮定多了，這才有空看別的人。

他看向站在后面的陸九卿，神色很是不自在，干巴巴地喊了一聲：“陸姑娘，好久不見。”

打完招呼就尬在原地，不知道說什么了。

曾經，他們也是能把酒歡的關系。但是剛剛自己鬧那么一出實在是太丟人，他現在有些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個昔日舊友。

這事兒，尷尬的不只是楊昱珩本人，陸九卿這個看熱鬧的也非常的尷尬。

楊昱珩跟她打招呼，她也是神色僵硬地回了一個：“那個……好久不見啊。”

說完，兩人就尬在原地，神色都有些僵硬。

好在還有個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陳鳶。

陳鳶皺著眉頭，對楊昱珩說：“我讓人送你回去。”

說著，彎腰將楊昱珩之前扔在地上的書本撿起來，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小聲嘀咕了一句：“書還是得好好讀。”

她小時候是沒讀過書的，大字不識一個。后來跟了陸九卿，陸九卿會教她讀書習字，讓她不至于目不識丁，但是也僅此而已了，她啟蒙太晚，對這些也不感興趣，因此是做不出什么大學問的。

但是，陳鳶打心底里尊重讀書人。

楊昱珩接過書本拿在這里，卻沒走，而是眼巴巴地看著陳鳶：“你不跟我一起走嗎？”

陳鳶：“我說了，我今日在這里陪姐姐。”

楊昱珩看看陸九卿，又看看陳鳶，最后壓低聲音說：“可是，你不回家我睡不著。”

陳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