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胡玉蓮,應該是一年多前的事了。
“她不是被我打落懸崖了嗎?”
胡玉蓮因為哥哥胡騰是君夙折的侍衛長,而生出了愛慕之心。
你喜歡就喜歡吧,畢竟君夙折這樣的男人,本身也招姑娘喜歡。
可胡玉蓮不該不認清自已的位置,反而幾次三番的刁難顧颯,甚至于還想要害她,以至于最后被顧颯打落懸崖。
那時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就連胡騰也以為妹妹必死無疑,誰能想到,她竟然還活著。
活著也就算了,竟然還在大遼國見到了。
顧颯正在想著是從后窗翻出去,還是躺下繼續裝死,等待后續的時侯,三舅已經帶著胡玉蓮走到了小黑屋前。
鎖門打開,胡玉蓮站在門口并沒有進來,而是掃過其他人之后,眉頭緊皺。
“你們這一次的人頭可不好,怎么都是老的?”
“姑娘,知足吧,如今人人自危,你沒看這大白天的,路上的都沒什么人呢?能有這幾個就算不錯了。”
“老規矩,裝車,你們負責送上山!”胡玉蓮扔過去一包賞銀,轉身離開。
上山?
顧颯的眼睛倏然睜開。
上哪個山?
莫不是銀骨山?
要是這樣的話,那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她立即趴下,繼續裝死,等著三舅和小雙過來,一個抬頭,一個抬腳,將他們幾個人都扔進了裝水的水車,外面又搭了幾筐雜物和蔬菜,跟在胡玉蓮身后,向著銀骨山的方向走。
顧颯順著水車的縫隙看出去,只見執勤的士兵見到胡玉蓮后,都點頭打招呼。
“胡姑娘,又采買呢!”
“是啊,今天的瓜果不錯,來,拿點嘗嘗。”胡玉蓮從車上抓起菜果,塞進了幾人懷中。
“胡姑娘,這怎么好意思,每次都讓你破費。”
“說不好意思的是應該是我,我們家姑奶奶老是半夜瞎折騰,總是大半夜的還要勞煩你們,如今不過是一點瓜果而已,算的什么?”
“說起這個,雪姑娘的病還在反復嗎?”
“是啊,發癲就發癲了,那什么,你們忙著,我先走了……”
“……”
胡玉蓮笑吟吟的和每個人打招呼,但是走過之后,笑臉瞬間跨了下來,陰沉沉的看了眼馬車,加快了腳步。
銀骨山的守衛共分兩層。
顧颯之前看到的營帳和旌旗,都在內層,那邊是穿著鎧甲的士兵把守。
而胡玉蓮所走的這邊,并不在內層的范圍內,看守的士兵也只穿著尋常的衣服,整個人的狀態也松松散散的。
馬車晃晃悠悠的來到一座莊宅前,看門的小廝立即過來,接下馬車后進了門。
三舅識趣的抱拳作揖:“姑娘忙著,我就不打擾了。”
“老規矩,明天再將水車還你!”胡玉蓮也沒客氣,幾門之后,命人將大門關閉:“你們把貨物檢查一下,不要耽誤姑奶奶使用。”
“明白。”
幾個孔武有力的漢子走過來,打開水車的箱蓋之后,一人一個,扛起顧颯等人后,熟練的走向柴房。
柴房里堆記了柴火,其中一個挪開一堆柴火,打開地窖板蓋,踩著“咯吱咯吱”的木梯子下到下面。
許是聽到了動靜,下面傳來一陣騷動,隨即有人的哭泣聲傳來。
“不許哭!”一個漢子厲聲大喝,那個人的哭聲戛然而止。
顧颯被人扔進了角落,隨即感覺一個什么東西扣到了脖子上。
那玩意冰冰涼涼的,重的很,但是沒有鐵鏈的那種摩擦聲,摸上去也有些軟和,一時間猜不透是什么材質。
不過,顧颯隨后就摸到了這玩意上掛的鎖。
果然還是鎖住了。
漢子們將人扔下后,轉身離開。
“哐哐當當”
上面一番操作后,地窖里陷入一片黑暗,只能依稀看到木板蓋板那邊露下的一點微光。
時間久了,眼睛適應了黑暗,那點微光也變成了螢火蟲一般的亮度。
之前的哭泣聲沒了,黑暗中一片死寂,令人窒息。
驀地。
“啪嗒”
奇怪的聲音后,一個火光驀然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