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她從火浪最低的那道內弧穿過,刀身貼著巖流側面擦出一道白痕。
下一瞬,她已掠至閻障胸前——這是最危險,也最安全的位置!
閻障巨大的身形回拳根本來不及,巖漿噴口角度已過。
l型過于巨大,就無法兼顧速度以及靈活。
可是,閻障并不慌亂,反倒是冷笑起來。
“自以為是。”
閻障低吼,胸甲鼓起,巖板一層層合攏。
他自信不已,“就算靠近,你也破不了我的防御!”
對于自身的能力,他有極為充分的自信。防御力,他是五人當中最強的那一個。
縱然其他四人聯手,想要打破他的防御都并不輕松。
所以他不相信,眼前這個小個子人類,能夠破他的防御!
梁悅的眼神卻更靜了。
她把刀橫于鼻端,像對著一面鏡子確認呼吸。
手指握緊的力度從三分,收回到兩分,再落回一分。
心念一點。
她低聲無聞地吐出一句,如對自已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刀勢起!
沒有絢爛的光,沒有巨響。
只有一條極細、極直的刀線從她腳跟貫到刀尖。
那一線,像把天地之間所有猶疑都收攏,全部壓進這一刀里。
下一瞬,刀光落下!
“咔——”
很輕的響聲,像冰面裂開第一道縫。
閻障的巖甲沒破?
不,他胸前最厚的一塊甲板,從內部向外塌陷,像被看不見的手按了一指。
他的笑僵在臉上,火光在裂縫里亂竄,隨即被某種更深的黑吞沒。
“怎么——可能……”
他低頭,胸口的裂紋沿著梁悅刀尖指向的縱線,筆直往下。
巖甲一層層失去支撐,內里的火脈像被針挑斷,熄滅成黑。
龐大如山的身軀踉蹌,單膝砸地,火浪瞬間失控四散。
遠處的戰艦艙內,楊欣欣看到這一幕,輕聲道:“梁老師把所有的精氣神凝聚于一點,讓力場完全收束成一條直線,形成最強大的殺伐力!”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不是花里胡哨,是把一切雜念剔干凈,連刀上的震動都沒有浪費。”
這一招有歷史典故,漢代名將飛將軍李廣,有一天晚上出去打獵。忽的在叢林中發現一頭猛虎,他情急之下,張弓搭箭,全力射了出去。
結果最后扒開草叢,才發現那是一塊巨大的石頭,而箭矢卻已經盡根而沒。
后來,李廣將軍又嘗試了許多次,卻再也射不穿石頭。
人的潛能是無窮的,但受限于潛意識的制約,而無法發揮出全力。
而梁悅,卻開啟了這道基因鎖。
張奕嗯了一聲:“所以金石為開。把對方的防御當成一塊整石,不找弱點,直接把整塊分割兩半。不愧是武癡啊!也只有她能夠連成這種招式。”
戰場上,閻障撐著地,巖甲還在試圖重構。
防御……在重生!
他的眼角抽搐,怒意和不甘燒得更旺,“我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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