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了一地,男人倒在地上奄奄一息,陸景離率先反應過來把人拉住。
“妄年,好了,再砸下去要出人命了。”
他死死攥著裴妄年,裴妄年眼底的戾氣一點點褪去,恢復平靜。
黑眸沉如水一般的死寂,裴妄年隨手放下煙灰缸,身子蹲下掐住對方的喉管,一字一句地說:“我裴妄年的女人,不是誰都可以張嘴議論的。”
他站起身,環視周圍的人,“立恒科技是吧?我記下了,你們也都記清楚,以后再讓我聽見這種話,見一個,我打一個!”
裴妄年拽著木訥的楚舒返回包廂。
陸景離和其他人都識時務地尋了借口離開,只剩下他們倆人。
楚舒眼圈紅紅的,眸子里泛起霧,她伸手抓住裴妄年的手,玻璃割破了他的掌心,鮮血染紅手掌而不自知。
上面煙灰缸留下來的玻璃渣嵌入在肉里,他好似也感覺不到疼一樣。
楚舒眼淚簌簌地往下滾,一邊從包里拿紙給他將碎渣挑出來,一邊說:“他說幾句就說幾句吧,我也少不了塊肉。”
“你堵得住一張嘴,堵不住十張嘴,人家要說什么,你也管不住別人。”
楚舒一邊說一邊掉眼淚,她沒想過裴妄年會為了她動手打人。
她承認,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不在是單純的協議婚約那么簡單,兩人都相互生了情愫,可楚舒卻并不認為,裴妄年喜歡她到了可以為她得罪其他人的地步。
心里說不感動那是假的,但復雜也有。
尤其還是在她知道或許父母的死和裴家有關的時候。
“別哭了。”裴妄年騰出手替她抹掉眼淚,“你這么哭下去,我要心疼死了。”
“以前怎么不覺得你那么油嘴滑舌?”楚舒握著他的手,“這里應該會有酒精和紗布,我去找經理要一些。”
楚舒說著起身朝外走,裴妄年沒阻攔她,盯著她的背影看了片刻,又緩緩垂下頭。
半晌,他拿起手機,“幫我查一查立恒科技的負責人。”
裴妄年剛打完電話,外面就響起腳步聲,楚舒眼睛還是紅紅的,一聲不吭坐下來,握住他的手。
“會疼的,我輕點,要是忍不住你就說。”
“嗤,這就小傷……嘶!”裴妄年眉梢一挑,嘴角狠狠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