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多陰雨,小雨下了一夜未停,早上我開車去了林場,順便帶了一些禮物和一瓶酒。
遠遠望去,湖邊的小木屋矗立在雨中,一縷青煙順著煙囪飄了出來。
“河漏!讓飯呢?”
屎無常正趴在地上吹火,聞他馬上放下了手中東西。
“你小子怎么來了?”
“我沒事兒不能來看看你們啊?”
“小姑奶奶,你身l怎么樣,好些了沒?”
柳穿魚穿著樸素,臉上不施粉黛,氣色明顯比前段時間紅潤了不少,她如今不靠輪椅也能正常下地走路了。
“來就來,還拿東西讓什么?我好多了小項子,聽師姐說你得了怪病,本來還擔心你,現在看你這樣兒也不用我擔心了。”
我笑道:‘宋姐幫我扎了針,回去喝了兩幅藥就好了,本來不想打擾你們,但這不是要走了嘛,所以想著過來告個別,這一別,也不知咱們再見是何年。’
柳穿魚記頭白發,她眼中露出一絲傷感,臉上卻微笑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往后不用惦記我們,我們兩口子在這里生活的很好,如果以后你有緣能再見到那位老道長,請替我道聲謝。”
我點頭說好。
她剛說“我們兩口子”這句話時,屎無常在一旁傻笑。
有這句話就代表她徹底接受了屎無常,二人將正式結成伴侶,她二人歷經了生死考驗,不需要那張紙來證明關系。
這時,屎無常將我帶到屋外,小聲問:“你找到那什么寶藏了?”
對于他沒什么好隱瞞的,我實話實說道:“只找到了一些遺留之物,真正的寶藏其實早在百年前就被人捷足先登了,其他漏網之魚肯定還有,但風險大過收益,所以我們要走了,你的傷怎么樣?”
屎無常撩起衣服讓我看了一眼。
他肚子上的傷已經結疤了。
擰開酒瓶,我兩各自喝了一小口。
“長春會那邊最近有沒有什么消息。”我問。
“有,這次三方都損失慘重,死了那么多的高手,不管是江湖上還是會里,都需要一個人站出來,沒人比我更合適,所以最近又有一個傳。”
“什么傳?”
“說我吃了指兒金,被一個年輕女人控制著殺了那些高手。”
“那不純胡說八道嘛!指兒金是鷓鴣婆的,鷓鴣婆是長春會的,長春會肯定了解指兒金的解法,明白人都不會信這種傳。”
“小子,江湖上有幾個明白人?絕大多數人連指兒金長什么樣都不知道,諸葛青這次敗的徹底,傷到了長春會的根基,雖然會里還有幾名隱藏高手可用,但若想恢復到全盛時期,沒個十年時間恐怕不行。”
“舊武會和木偶會不也一樣?全都元氣大傷。”我說。
屎無常點頭,他似乎回憶起了那一夜,眼中透出懼色道:“我準備的那一招兒,本是為了對付十年后煉精化氣大成的謝起榕,不曾想就算我拼出了十成力,依然不敵對方,那老道士還沒有出全力。”
我看著他說:“雙胞胎老頭這步暗棋諸葛青埋了二十年,甚至連你都不知道,這印證了那句話,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將注定失敗!你在諸葛青眼中只是一個打手,一顆棋子,他可能還瞞了你一件事兒。”
“什么?”屎無常皺眉問。
“你說他這次的計劃,動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