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中,雖然雷江在盡力掌控局面,但夸父崇,防風霆依舊難掩抱怨。
相獸氏,防風氏的不少人,也多多少少滋生出了一絲質疑。
他們會出現在這兒,本質上是對陳萬里強大戰力的屈服。
說白了,就是相信神族與能戰敢戰的人族合作,或許是更好的出路。
但是,現在這個“能戰,敢戰,善戰”的男人,竟然“躲起來”了。
這是對天地魔王的畏懼嗎?
如果是,那他們豈非選錯了?
上了這條船,徹底得罪了魔族,結果船長撂挑子!
“陳神祖既然這么說了,必有他的道理!咱們不如就依而行。”
雷江緩緩開口,目光掃過妶烈,妶三,防風裴這幾個鐵定會支持陳萬里的家伙。
“如何依而行?”夸父崇強忍著不悅問道。
“我雷澤氏與華胥氏,回去整軍,加上高辛氏舊部,能有萬余金丹戰軍。
由我雷澤老祖,與華胥氏妶上神帶軍而出。
崇祖與霆祖,便回去整自家軍。
再看魔族大軍的開拔方向,及時互通消息!互相支援!”
雷江如是說著想法,防風裴挑眉,沉吟片刻出聲道:“若是魔族大軍攻城呢?”
如果說他們對大戰最深的恐懼,莫過于城破族親被屠戮。
“若是攻城,必帶大型法器,只要咱們的先鋒軍察覺到其大型法器,城中神裔就可以開始撤離了!
若是追殺,便互相支援,同時請各位神祖集結應對!”雷江想了想說道。
“這不就是要放棄我們的族地?”
“放棄族地,以后去哪里?難不成真去那月極神臺喂‘鬼’?”
“沒想到,神族各種搖擺計算,最后落得這個下場!”
“可笑!百般算計一場空!”
雖然不是直接針對陳萬里的話,但嘲弄的口吻里,也是對陳萬里的不滿。
雷江挑眉,淡淡道:“你又怎知,魔族會攻城屠族?若不是呢?”
“你又怎知,陳神祖是懼了天地魔王,而不是智珠在握呢?”
“智珠在握?呵……要不你細說?讓我等愚笨之徒,也好心安幾分。”
“我不知陳神祖打算,但知爾等現在最好不要有搖擺之心,免得自誤!”
雷江半瞇著眼睛,嘻嘻一笑。
夸父崇和防風霆先后出了小院,兩族精銳緊跟著,一行人疾馳而出城去了。
相當于暫且默認了雷江的提議,畢竟也沒有別的法子。
雷澤老祖瞪了一眼雷江:“雖然你機智,豈敢如此對神祖說話?”
“夸父崇不對勁。”雷江想了想說道。
“龍王的威壓下,他都站在陳神祖這邊了,想來只是天地魔王帶來的壓力太大,讓他有些控制不住火氣吧!
夸父氏的大塊頭,脾氣都不怎么好。”
妶烈隨口接了句,他此刻也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我們要不要再去見一見陳神祖?”
雷江一笑:“你何曾見過陳神祖怯戰?我看陳神祖另有安排,不是讓我們去探清天地魔王是否參戰么?咱們去辦就是了!”
妶烈勉強答應。
又是數十個高手疾出了城池,朝著不同的方向化作長虹而去。
夸父崇和防風霆帶眾剛出了汪芒城,就分頭而去。
但幾百里之后。
卻見這兩位的身影再次匯聚。
“你也答應他了?”防風霆說得莫名其妙。
夸父崇卻聽懂了一般,淡淡道:“氏族傳承大事,不敢寄于一人之身。”
“但愿他真能做天地魔王的主。”
“他讓你做什么?”
“來日方知!”
“必與月極神臺有關!”
“或許吧!有夸父氏同行,吾心定了。”
防風霆說完這句,身形從原地消失。
再出現時,已回到了防風氏的隊伍。
防風裴看著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的老祖,忍不住問道:“老祖何故表現出對陳神祖的懷疑?”
防風霆摸了一把防風裴的后腦勺:“孩子,你有眼光,卻不懂局勢之復雜。
龍王與葉真君他們明擺著要讓陳萬里乃至神族,吃個大虧,然后不得不聽令于他們。
陳萬里卻選擇坐以待斃,實在非英主!
我們若聽他的,便首當其沖,要受到天魔軍的沖擊。
對陳萬里而,神族受傷身死,都不過是數字。
只要最后的結果于他有利,就是贏。
于我們而,那是我們的族親,血肉相連!”
防風裴張大了嘴:“老祖,你,你,你不會跟魔族有聯系了吧?哦,不對,你跟葉真君?還是龍王私下聯系了?”
“那都不重要了!”防風霆搖頭。
“陳神祖若知,絕不會輕饒……又怎知陳神祖不敵天地魔王?龍王和葉真君……”
防風裴頓住了腳步,一副要回城去找陳萬里的架勢。
卻被防風霆一指戳在脖頸,直接打暈了去。
“回防風氏!”防風霆朝著后輩們道了句,便緩緩走向了-->>飛行法器大梭舟的船頭。
迎著黑風,他面色冷冽。
火中取栗,誰都知道會燙手!
但這“栗”是自己的血親,燙手也不得不取!
……
另一頭,夸父御的元神,也從養神木中飄出,咂舌道: